但因為日前之事,林雪分明覺得路長卿似乎對自己動心了……
要是自己問計于他,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就真的離不開他?
又或者他同意獻計,都是因為對自己動心之故?
糾結于這種情緒中的林雪瞪著林木,握緊長蒿的手是青筋凸顯……
直嚇得林木是滿額頭冷汗淋漓,隨時都準備跳舟而去……
于暴風暗涌中跳舟而去雖然危險,但林木覺得,怎么也好過被林雪當著路長卿的面摁在飛舟之上暴揍……
如果那樣……
林木覺得,自己以后怕是沒臉在路長卿面前抬頭做人了。
好在,林雪終究還是沒對林木動手。
“你先回去……”
飛舟停駐副島,似乎想通了某些東西的林雪深吸一口氣準備讓林木先走,自己要單獨跟路長卿談談。
只是不等她的話說出口,林木早已噗通一聲跳進海中,連滾帶爬而去……
那一幕,直讓路長卿是面皮抽搐……
“我林氏男丁如此不堪,定是讓你極其不屑罷?”林雪道。
“雪兒小姐此言,從何說起?”
路長卿尷尬道:“不說林氏上下都待在下不薄,就說林木前輩從未看路某如仆,亦師亦友,路某就感激不盡……”
“夠了!”
林雪冷喝道:“說的倒是好聽——若你真是對我林氏如此感激,為何之前于飛舟之上卻一言不發?說到底,還不是你料定我林氏必將有求于你,因而自持身份!”
“……”
路長卿無語的看著林雪,冤枉至極。
“難道不是么?”
林雪道:“你可別告訴我,以你之智,會猜不到我爹爹以及一眾長老今日為何如此愁眉不展!”
“自是猜到一些!”
路長卿不否認。
“既然承認……”
林雪聞言大氣道:“那你還敢說你于飛舟之上一言不發,不是自持身份,等著我林雪求計于你?”
“雪兒小姐,你真的誤會了!”
路長卿嘆氣道:“雖在下能猜到今日于赤化坊發生了什么,也知道雪兒小姐可能會問計于在下,但在舟上一言不發,卻絕非在下自持身份……在下之所以一言不發,乃是在想如何才能幫雪兒小姐你一解林氏當前之困!”
“這么說,倒是我錯怪了你?”
聽到這話,原本滿面怒色的林雪心頭一甜道。
“不然呢?”
路長卿笑道:“雪兒小姐總不至于以為在下有膽借機要挾,非得小姐以身相許才肯獻計罷?”
“諒你也不敢!”
林雪聞言俏臉通紅心頭大慌,扭頭半晌才道:“林氏自操耕漁,對家族來說雖的確有辱身份,遭人恥笑也是理所應當,但鬧到如今這般滿城風雨,不但周邊家族之女修都因此不愿再與我林氏子弟有任何瓜葛,就連周邊合作多年之家族也乘機落井下石,聯手對林氏之出產壓價,其間少不了有人推波助瀾——怕是想要化解此等困境,絕非易事!”
“有人推波助瀾,乃是必然之事,畢竟墻倒眾人推!”
路長卿笑笑道:“若在下是那黃粱,相信也絕不會放過如此良機!”
“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此人!”
已經確定黃氏沒少就此事散布謠言的林雪俏臉一黑道:“說說你以為此事,該當如何……若你真能再次助我林氏化解危機,你要是有什么要求,只要我林氏能夠答應的……”
“其實此事解決起來,說難也難,但說簡單,其實也簡單至極!”
路長卿擺手制止了林雪做出相關允諾之類,直接道:“記得之前雪兒小姐對在下說過,其實周邊境況比之林氏更差者其實也有之,但做出自操耕漁之決定者,卻只有林氏——針對這些家族下手,相信不出數月,林氏當前之危,當可煙消云散……”
聽路長卿寥寥數語,林雪的表情如夢方醒的懊惱道:“我林雪也自問聰慧過人……可為何偏偏就只有你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