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桌上徐征的手機,上面打著斗地主,他是農民,好像快輸了。
“征哥,游戲不是這么打的。”
李謙拿過手機,雙手捧著,靠在沙發上,腦袋自然地往一邊垂下,百無聊賴地打著斗地主,時不時地余光瞥一眼屏幕,到自己出牌了,隨便點一下出張牌。
最后理所當然輸了,右手捏著手機的手指頭隨手往旁邊一甩,開始漫無目的看地地面、墻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的手機!
徐征眼里一陣肉疼,連忙把掉在地上的手機撿起來。
“開頭那場在店里玩紙牌游戲的戲,你不能像是真的在玩游戲一樣,這跟睡在網吧玩游戲的邋遢男人不一樣,你玩游戲是無所事事,實在沒事可做,也沒生意,打游戲只是為了浪費時間,要有氣無力的樣子,手上出牌動作要也別隨意,就隨便點一下。”李謙解釋道。
“浪費時間,有氣無力嗎?”徐征想了想,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態,雙眼朦朧、眼神渾濁沒有焦距地看著手機屏幕,突然手指頭動了一下,點了下屏幕,又發呆了。
“你們看,這是不是劇本里的程勇?”李謙問向其他人。
“確實挺像。”
胡戈、譚倬,還有楊新民老爺子點點頭。
“還差了點味道。”黃博也給徐征留了點面子,要不然該說“像個球”了。
“確實,邋遢是邋遢了,也挺油膩的,就是少了點喪氣的味道。”
李謙想了想,“換個姿勢,換葛憂趟或者一只腳撐在沙發上,手擱腿上,要不這兩個姿勢結合起來。”
“這難度有點大啊。”徐征想了想,按李謙說的做了。
但是葛憂趟那樣癱在沙發上的話,腳就只能夠到沙發的邊緣,而且沙發還是軟的,要用力氣才能把腳撐住。
看徐征也憋著勁保持姿勢,眾人都快忍不住要笑了。
李謙道,“差不多,到時候那椅子給你接一點,弄寬點剛好,你這個狀態滿臉油膩、眼神渾濁、有氣無力都挺好,就是那種生活沒有目標、沒有方向的喪氣還差點意思。”
“明白,我找找感覺。”徐征點點頭,為了體驗油膩中年男的生活,這個年他給自己整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一天到晚癱在那里,晚上凌晨三四點不睡覺,白天六七點起來,不運動,不洗澡,暴飲暴食,都快感覺自己是個廢人了。
連老婆都嫌棄,不讓上床了。
但是沒辦法,沒經歷過這種狀態,就算大學時候,也不像現在很多墮落的大學生,天天躲宿舍里打游戲、看小電影、看通宵,他那個年代沒這些。
沒經歷過,只能現在經歷一遍了。
李謙又看向其他人,黃博還算正常,這個角色對他來說手到擒來,主要就是外表的問題罷了。
“楊老,你手上這是?”
扮演劉牧師的楊新民老爺子手上一直拿著一本小本子,嘴里好像還一直在嘀嘀咕咕什么。
“我不是有一段英文臺詞嘛,我也不會英文,就讓人給我用中文標注出來,慢慢背,還幫我讀了一遍錄了下來,多聽聽,發音還是要注意的。”楊新民笑道。
“楊老師,這個也不強求發音多標準,劉牧師這個角色,就兩面,面對病友的悲天憫人,和面對假藥販子的怒目金剛,”李謙道。
楊新民這段時間也去過教堂,探訪過病友,任何一個有善心的人,看到白血病人的慘狀,都會心生同情,這方面倒是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