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他們越發地詫異了,之前兩人鬧的挺不愉快的,搞得他們也尷尬,怎么一下就和好了?
不過,不管什么原因,和好了就好,這么多年的朋友了,沒必要為了錢鬧僵了。
徐征用了個“請”字,王保強臉上也好看了很多,兩人仿佛從來沒有鬧過矛盾一樣。
“其實是我建議的,做喜劇就不要搞那么復雜,喜劇就是喜劇,很純粹的東西。”
李謙把話接了過來,問他們,“其實對你們做喜劇的而言,過去二十年的春晚小品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了,不覺得自從本山大叔十年前開始不再上春晚開始,春晚的小品就徹底變味了嗎?”
“這幾年的春晚我都沒怎么關注,小品演員沒有撐得起場子的了,要是沒有沈藤,那簡直沒法看。”寧昊深以為然。
“小品行業斷層了啊,比影視行業還嚴重。”
“除了郝建,我好像都不記得08年之后的春晚小品是些什么內容了。”
“搞笑是不行了,尬的要死。”
做喜劇的電影人,對于各方面的喜劇都有一定的了解,更不用說春晚這種節目了。
不管是誰,對這十年來的春晚小品,就沒有一句好評價。
“其實最主要的不是缺演員,缺人才,中國這么大,難道再找不出第二個趙本善了,就算沒有第二個,那有趙本善一半能力的不至于也找不到吧,主要還是創作觀念變了。
現在的小品,經常構建了一些列的社會矛盾話題,然后最后升華主題,強行煽情,這種爛套路就算趙本善來也百搭。
看看以往的小品,《主角與配角》里陳培斯結尾還在高呼“演錯了,我是主角”,而不是恍然大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色,不必成為主角和明星,在平凡的崗位上同樣值得稱贊。
《牛大叔提干》了,趙本善拎著甲魚失望地離開了,孩子們的學校依然沒有玻璃,馬經理繼續頂著胃下垂的肚子大吃大喝。
《賣拐》里,結局是”明年改副擔架,還賣他”,而不是想著騙來的錢心里過意不去,幡然醒悟。
《白云黑土》里一開始“縱觀世界風云,這邊風景更好”,從頭到尾情緒非常正面,最后白云大媽還在犯“我想見趙忠翔”的花癡,黑土大爺來了句“誰給我把火車票報銷了””
李謙舉了一大堆例子,伴隨著這些經典小品的名字,眾人在記憶中又重溫了一遍,實在是太記憶猶新了。
“真實!”
寧昊豁然開朗,“最大的特點是真實,沒有粉飾太平。”
“沒錯!”
李謙點點頭,“這些小品足夠真實,憑什么我就要演配角,我能力不夠長得不好我也想演主角,憑什么你長得好就當大明星賺大錢接受觀眾的掌聲,我賺那么一點錢還得扮丑襯托你,這才是普通人的想法。
既然搭起了誤會,就不該在十來分鐘之后稀里糊涂地消除了誤會。
既然揭露了丑惡,就不該在十來分鐘之后一廂情愿地撫平、教化了丑惡。
更不會就用一場避重就輕的溫存,忙著寬容、原諒丑惡,花十分鐘的時間就平息一場丑惡,神仙都編不出完善的故事。”
黃博、徐征、王保強深以為然,長得不夠帥、不是一身正氣,不一樣演主角!
“可是光電壓著,丑惡就算存在也必須盡快得到感化、棄暗投明,矛盾必須盡快得到解決,還要皆大歡喜。”
寧昊是感同身受,在座的只有他一個人拍的電影被禁了。
“這確實沒轍,不過電影的限制比春晚小品松多了,最起碼喜劇可以不用最后強行煽情,征哥之前的第一版的《囧媽》就是強行煽情,走了這個套路,而且過于生硬了,電影足足有90分鐘,有足夠的時間讓主角的變化能夠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