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倫不知道有這么一個“觀察者”,他的直覺很準,但他不懂得利用這個直覺。
回到面包屋,聞著面包的香味之后,他就將這些拋在腦后,包括在學校中的那些不愉快。
制作面包,是勞倫唯一感興趣的東西,并且他樂此不疲。
“該死的小子這是費我面粉呢?”盡管莫西夫如此罵了幾句,但依舊沒有阻止勞倫,反而對勞倫說:“現在你唯一要做的就是長得像我這么壯實!”
莫西夫拍了拍大肚子,發出結結實實的咚咚聲,比敲桌子的聲音還沉悶,勞倫十分懷疑他在肚子塞了什么鋼板鐵塊。
不過看了看自己“枯瘦如柴”的身體,他還是挺羨慕莫西夫的身材。天大地大都不如肚子最大,這是從另外一些拾荒者那里聽來的,勞倫將其奉若圣典。
“嗚嗚嗚~”屋外巷道傳來風的嘶吼,這是寒風季的末期,這嘶吼聲似是一個垂暮掙扎的老人,聽著凄慘無比。
風也吹走了城市上空的霧霾,平日里窺不著真面目的星月也露了出來。橙色的月牙兒高掛夜空,離著一個巴掌遠的距離是另外一顆名叫使徒的紫色小星,這星星相對于橙月自然是小,但相比于夜空中其它的星星又來得太大,這使徒星追隨著橙月,每十年能與橙月“相會”一次,三日之后分離,又是漫長的十年。
這繁星璀璨,卻不如人世繁華,天上的星星或許比世間的人還多,但久看了也就厭倦了,而人卻是形形色色,變化無常。
也如那些背后坐著就謀劃萬千的大人物們,總是說變就變。
“這么冷的天還叫我們去殺人?還是在艾倫格亞典教之中,喝,那些衛兵都是戰場上退下來的,敏銳得很,這不是叫我們有去無回嗎?”
黑暗的房間里連蠟燭都沒點上一根,只借著外面橙月的光輝才能看清屋中坐著幾人,都是黑衣黑帽蒙著臉,一雙雙眼睛像死人一樣渙散,沒有一點靈動之氣。
“我們本來就是死士,已經不在乎生死,能讓那些年輕的少男少女陪我們下地獄,豈不是正好?”沙啞的聲音緩緩說道:“我知道大家都在想什么,本來我們的任務是殺那個人,不過那個人突然之間加了周圍的防護,好像知道了什么。上次我們弄出來的動靜已經讓我們暴露的一絲,很快那些狗就會尋著味道找過來。上面的人也是怕我們白白的死了,這去擾亂一下那傳說中的典教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一切就聽你的吧,我們這些人,早死早入地獄,說不定還能變成魔鬼。哈哈哈!”他的笑聲像烏鴉的叫聲一樣難聽。
…………
對于面包,勞倫很是沉迷,就算吃多少他都不覺得膩歪。
早晨戀戀不舍的將最后一塊面包送入嘴中,將最后一滴牛奶咕嚕的咽下肚子,舔了舔嘴唇上的油膩,穿上莫西夫給的獸皮大衣,站在門口乖乖的等莫西夫布置完畢。
“走了!”
莫西夫的大掌從背后襲來,拍了勞倫一個措手不及,勞倫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他瞪大了眼睛怒視莫西夫,哪知對方連他面都沒瞧上一眼,奪門而出。
面包屋十分暖和,一到外面才感覺到這寒風季的冷酷,風像刀子般割著皮膚,眼睛也似乎要睜不開。
勞倫緊著大衣,將大衣中的獸毛貼著自己更緊實一些,迷迷糊糊聽見莫西夫的聲音:“艾倫格亞典教之中學生沖突打架稀疏平常,如果有人欺負你……”
莫西夫頓了頓,勞倫精神一震,以為對方會說替自己打回去,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