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進無退,有我無它!
藥師指揮醫護帶人撤離,經過虬龍襲村,最初慌亂后,已經穩定了下來。
哭是沒有用的,只有活著,咬牙活著!
警戒人員的提醒呼號,村里老人的赴死陷陣,終于讓魏勝軍組織人手拖住了虬龍幼獸。
這為村子撤離爭取到了時間。
“走!”藥師拍了拍魏天虎的肩膀,沖他怒吼。
前方婦女老幼在二線預備隊保護下有序撤離,除了尚不懂事的幼兒,所有人都盡可能克制自己的聲音。
那些沒了父母的孩子,被人抱住安慰,無聲哭泣,是逃亡也是遷徙。
魏天虎重重點頭,眼角微微發澀,他能清晰看到村子中央廣場,原本平整的土石碎成一片狼藉,煮肉的兩個巨缸塌陷不見。
他還能看到熟悉的狩獵隊前輩一個又一個赴死抗爭,而他的父親宛若不知疲倦的戰斗機器,不知吐出了多少血水。
此前還教導他等到命火之境,命火要省著用,因為即使到了命輪境,大多戰斗也只是把命火轉化為神曦。
而此刻那紅色的命火如血一般,如火一般的燃燒,一步不退,一點也不省!
“村長的責任啊......你會得到很多東西,狩獵的戰利品你可以先拿,能討到附近村莊最好的女人,同樣,當村子需要的時候,你的長刀,要足夠的鋒利!”魏天虎的耳邊,似乎再次響起了父親的教導。
“魏龍呢?”魏黑鐵驚叫,混亂到現在才發現魏龍不見了。
“沒找到么?”鐵匠聽到兒子聲音,快速打量一番,“那小子住在村子最西頭,又沒有牽掛恐怕早就跑了。”
“不會的。”魏黑鐵下意識否定,但最后他低下了頭。
這樣的危機,似乎走了也好。
但不知為何他心中總有些痛,魏龍不僅折服了魏天虎,也讓他們這群人服氣。
那是一個天才,即使平時話不多,但誰都知道他是天才。
魏黑鐵把他視作朋友。
“走了也好,能活下去,不至于全死了。”魏文豹悶悶說了一句。
“趕緊走說什么屁話,村子不會出事!”藥師狠狠給了兒子一巴掌。
所有人都沉默了。
“快......看!”有人艱澀開口,嗓子似乎被什么東西堵住。
撤走的眾人抬頭,只見魏勝軍再次硬抗了虬龍幼獸一擊黑色重水,手中的寶兵驟然破裂,他被轟擊飛出了十幾丈。
這次。
卻再也不能想之前那樣迅速反攻,他被擊倒,再也沒有起來。
村子中央。
一線狩獵隊包括村長魏勝軍在內,再也沒有人能夠站著,只有滿身傷痕的虬龍幼獸怒吼咆哮聲不斷。
它金色的真血流成了小溪,原本已經愈合的胸腹傷口再次裂開,并且在脖頸處有一道同樣可怕的傷口。
虬龍幼獸抬頭望向一行撤離的兩腳獸,眼中露出殘忍。
這些低劣的、敢于違抗它的弱小生物,必須死!
剛撤離出村長的龐大隊伍安靜了下來,連那些幼兒都不再哭泣了。
安靜的可怕。
盡力的逃脫,但大地在震顫,那頭恐怖的生物正在接近。
“除了醫護之外,所有有行動力的成年人留下來!”藥師的聲音在幾息之后響起。
那些身有殘疾的巡邏小組安靜的脫離隊伍,無聲的停下。
“預備小隊你們繼續掩護婦幼撤離,改變方向,向大木村撤離。”
“所有人跟我走!”魏天虎無聲點頭,望向那些掙扎的青年們,他們的父輩大多在一線隊。
此刻一走,就是永別。
但不得不走。
“走!”魏天虎一夜間長大了許多,即使他寧愿死在這里,此刻也必須走。
只有他們這些年輕人在,魏莊村的婦幼才有可能不被大木村一口吞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