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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山將手中的黑色細沙收起來。
他并沒有立刻回答問題，而是重新望向紅鬼。
“怎么？”紅鬼不明所以。
顧青山卻抓緊這一點時間，飛快的思索起來。
紅鬼說平行世界是命運的重重幻影，這一點就跟黑色尖刺螃蟹所說的“平行世界是一種障眼法”對上了。
到底是為了隱藏什么，才會出現這么多平行世界？
又是誰創造了如此之多的平行世界？
顧青山暗暗搖頭。
這件事距離自己太遠了。
“我的這一捧輪回蝕靈沙，本就是得自于惡鬼世界，這一點你應該也清楚。”顧青山忽然道。
紅鬼道：“這是六道的寶物，你不可能偷得出來——我依然不能相信，你竟然能把它偷出來。”
“看看混亂蛇王的下場，這也是我所無法打敗的對手，它卻按照我的意思，被封印與此。”顧青山神色平靜的道。
紅鬼若有所思。
顧青山又道：“我本想去其他世界尋找這件寶物，但走遍了無數世界，從未見過相同的東西，最后只好全力以赴，從你們的世界盜取。”
紅鬼嘆了口氣，不得不說道：“當然，虛空亂流之中，只有一捧輪回蝕靈沙——六道的意志大約覺得這個東西太惡毒，不允許再出現第二捧這樣的沙。”
顧青山心中猛的一轉。
賭對了！
這本是惡鬼世界的東西，并非來自萬獸深窟的大墓，也并非大墓之中的定界神劍劍靈！
也就是說，那個惡鬼劍靈來自惡鬼世界。
這就解釋了為什么它會有這捧沙。
但奇怪的是，惡鬼劍靈為什么要給自己這捧沙？
它為什么不自己去用？
顧青山正想著，只聽紅鬼嘆了口氣，說道：
“羅德，你的實力很弱，但你的能力是我生平僅見。”
顧青山回過神，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紅鬼困惑的道：“我想不通，你明明已經得到了混亂蛇王的信任，為什么還要跟它翻臉成仇？”
“為什么不能翻臉？”顧青山笑道。
紅鬼道：“它可是虛空亂流中最頂尖的存在，我全力以赴都殺不掉它——你得罪了它，遲早會被它找到，殺死。”
顧青山沉默片刻，說道：“這是信念之爭。”
“難道你是秩序陣營的等待者？”紅鬼試探道。
“不是，我是修行者，但也代表它們。”顧青山道。
紅鬼沒想到他回答的如此干脆，不由怔了怔。
這話能信？
顧青山見了它的神情，灑然道：“我們有天道誓約作證，彼此已經無法再傷害對方，所以我沒有必要騙你。”
紅鬼沉吟道：“這倒是，但你的實力也未免太……”
顧青山隨手從虛空之中取出一張墨綠色長弓，握在手中。
“混亂側的夢境級魂器，”紅鬼倒吸一口涼氣，猜測道：“你殺了混亂陣營的等待者，自己也受了傷，實力大幅受損？”
“差不多就是如此，我不久前剛殺了一位混亂陣營的家伙——那家伙在歲月中布置了一個超長的線，差點瞞過我們，徹底毀滅秩序。”顧青山淡淡的道。
紅鬼低頭看看自己袖袍中暗藏的符箓。
符箓沒有任何動靜。
對方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
這怎么可能！
但確實是真的啊！
紅鬼稍稍恭敬了點，問道：“你的真實身份是——”
“沒有任何人可以查探我的真實身份，因為我們與混亂的戰爭遠未結束，我作為隱藏在暗中的存在，肩負著許多事，不能暴露身份。”顧青山道。
紅鬼漸漸放松下來，臉上露出釋然之色。
它袖子里的另一張符燃燒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