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拘攔人將劉昌郝與梁小乙按住后搜身,動作無比的粗魯狂野。
梁小乙臉都氣紅了。
劉昌郝搖了搖頭,在宋朝不可能講什么人權,都是這樣的,而且還有女攔頭,搜女子的身。
搜完身又翻開包裹,包裹里有換洗的衣服,幾貫錢,兩錠金子,一名拘攔人大聲說:“靠岸,靠岸。”
上了岸后,劉昌郝才知道一件事,宋朝金銀進城要交稅的。
宋真宗時,金進城不納稅,銀進出城每兩納450文。因其稅高,幾乎無人販賣。宋仁宗時做了調整,銀每兩40文足(足,標準40文),但金開始納稅了,每兩200文省(省,官貫,154文)。夔州等地區用的是鐵錢,稅銀每兩得另加五文。
進城后,寄存、兌換還要交手續費。
“難怪金銀在宋朝只是算是準貨幣,而不能當成真正的貨幣使用。”
劉昌郝帶的金子不多,納了三百來文錢,不怒反喜。
若是沒有這次拘攔,自己冒冒然地帶著大批金銀入京,不知得納多少稅。劉昌郝又用尊重的語氣詢問了商稅情況。
一般來說是過往稅制,有的不需要交稅,如瓜果蔬菜,有的又需交重稅,如竹木石炭,十抽一甚至更高。
但宋朝的商稅情況很復雜,如宋太宗末年時就達到八百來萬貫,北宋末還是八百來萬貫。非是商稅變輕了,一部分化為實物抽成。
一部分“階級”漸漸明確,各個場務不敢對士大夫與勛貴的家人征稅,甚至許多商戶像宋神宗岳父向經影占行人那樣,將自己的商貨請托于士大夫或勛貴的名下,以此來“避稅”。
同時商稅也是在變化的,宋仁宗宋夏戰爭時,由于國庫沒有錢,凡是商貨統統征稅,使得商稅收入達到了2200萬貫,包拯擔任陜西轉運使時忍不住上書,朝廷連瓜果蔬菜都要征稅,老百姓還活不活?正好宋夏戰爭結束,朝廷漸漸停止各種橫征暴斂,商稅收入一度降到了七百萬貫。
老包沒有電視劇里那么神奇,但是一個好官好同志,特別是在開封與陜西任期為老百姓做了不少的實事,否則俞龍珂不會向宋朝請求賜姓為包(改名為包順)。
重新上船,來到戴樓門。戴樓門是水門,還可以進城,不過得交錢,沒有那必要了,兩人下船。
劉昌郝舅公家在京城東北方向,有二十多里的路,兩人也不逗留,大踏步向牛行街走去。
一路走著劉昌郝一路打量著這個城市,幾乎到處都能看到酒肆或小吃鋪,高檔的也能選擇去一些大酒樓,但是哪些酒樓絕對不是劉昌郝能去的地方,一對早上市的嫩葫蘆或茄子就能賣三五十貫錢,恐怕李闊海來了,也舍不得吃下嘴。玩的樂的也不少,許多繁華的街道上都能看到藝人在表演,他們不是上檔次的,上檔次的去了瓦舍。
那個行業也發達,有的女子是在酒肆里提供貼心服務,有的就在家門口穿著單薄的衣服招攬客人,讓梁小乙看得面紅耳赤。他不知道的是王安石將妓女與酒館捆綁在一起“銷售”,更助漲了宋朝色/情業的發達。
其實這些女子多不是上檔次的,上檔次的都在各個青樓紅館里,或者在一些大酒樓服務。更上檔次的如李師師之流,則會雇來兩個漂亮的小婢,一個會做菜的婦人,一個機靈的老媽子,自己單獨開一個館院,這些姿色出眾的行首一般人就看不到了。
劉昌郝還看到京城綠化出色,到處是樹木花卉。即便以現代人的眼光來看,也是一個超級繁華的城市。
劉昌郝還好一點,梁小乙是第一次來京城,在他眼里京城就是一個光怪陸離的另一個位面的地方,幾乎都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