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闊海不置與否,那一行當沒有風險:“豬出欄時,報與吾知。”
必須對我通報,實際李闊海漸漸將某某改成了吾吾,已經放低了許多姿態,劉昌郝說:“行。”
他將李闊海送走,準備去交稅,梁小乙找了過來:“昌郝,李官人找汝,乃是何事?”
別人不清楚,他是很清楚的,劉昌郝欠了李闊海巨大的債務。
“李家油枯太多,賣不掉,便使吾養豬,其來乃是觀豬。”
“豬?”
“豆枯蒸后能喂豬,若此法可成,利于其家油枯售賣。”
“原來如此,村中人皆說汝敗家,岳丈不放心,親自來察看。”梁小乙笑了起來,那來的岳丈,早拒親了。
“任其說吧,明年甜瓜上市,所有非議自會平息。”
“吾村封閉,故以為怪異,對了,昌郝,阿爹亦同意吾去應征。”
“義父亦同意汝去當兵?”劉昌郝愣了一下,梁小乙可能是一時沖動,但梁三元早過了沖動的年齡,他說:“吾去汝家。”
兩人去梁三元家,路上被梁永正攔住:“狗子,汝準備好,下月汝家七丁便去教閱。”
劉昌郝又想到了莊木匠后妻徐小娘。
徐小娘姿色如何?早看到了,長得確實可以,說是國色天香又是不可能的,也不及謝四娘之貌美。不過她歲數遠比莊木匠小,今年才二十三歲,僅比莊木匠大兒子大八歲,雖不能說老來得少妻,也能說是中年得少妻。莊木匠因為手藝活好,家庭情況也算是殷實,心痛徐小娘,便很少讓她干活。
少了許多日曬雨淋,膚色便會好,一白遮三丑,加上本來長相不俗,在農村無疑算是一個大美人,便引來他們那邊保正的垂涎。
來到劉梁村,大伙也漸漸熟悉起來,劉昌郝才知道另一件事。
莊木匠那邊的保正用上番逼迫莊家,莊父急切之下,準備上吊自殺,我死了,我家只有一丁,你沒的逼了。徐小娘也算是賢惠,正好看到,將公公一把抱住,然后說,阿公,汝死不如予死,喜兒也漸漸大了。
喜兒便是莊木匠大兒子的小名。
莊父自殺都不管用,幾年后莊木匠兒子又到了成丁之年,或者徐小娘自殺,那個保正還會懷恨在心,繼續逼莊家。
一家人逼到這份上。
正好旱災來臨,今年春天大批災民逃荒,官府也束手無策,莊木匠將家里珍貴的財物收拾一番,連治辦的瓦房,家具,三十多畝良田都不要了,帶著一家老小逃了出來。
運氣也算好,正好碰到了劉昌郝,然發生了這么多事,對他家總有一些影響,特別是徐小娘,平時干活也能湊合,人卻變得沉默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