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女兒叫了出去,問她女兒意見,那還用說嗎,母女兩嘀咕一會,徐氏回來說:“娟娟太小,婚期最好定在后年。”
劉昌郝二媽有些遲疑,一旦訂下婚期,未成親時四時八節必須送隆重的禮物,劉昌郝家應當不怕花這個錢,問題是弟媳婦病怏怏的身體,家里急需要一個得力的新主婦,拖到后年,是不是晚了一點。
劉昌郝卻是萬分同意,雖然到了宋朝,多少還帶著另個時空的印記與影響,十七歲結婚與十八歲結婚是兩樣的,再說,這個歲還是虛歲。
“行,”他主動說道。
劉昌郝二媽還說什么呢,只好說:“昌郝,插釵。”
劉昌郝腦海里迅速轉了幾個念頭,他對徐氏不大滿意,天下丈母娘,還不多是這樣。女孩子雖未說話,應當還行,這個女孩子才是與自己過一輩子的人,想到這里,他將金釵插在娟娟的頭發上。
小姑娘可能有點害羞、激動,身體微微地顫抖著。
插釵了,等于是半家人,開始坐在一起吃飯,換了地點,環境也不隱蔽,好在今天比較冷,加上非吃飯時間,始終沒有其他客人來,徐氏便肆無忌憚,想到什么問什么。
只要不超越尺度的,劉昌郝也老實地做了回答。
吃過飯,徐氏帶著女兒離開,都插釵了,難道拉拉手都不行……想的美!
回到家,謝四娘立即問結果,劉昌郝說:“阿娘,插釵了,其母愛女,說其還小,欲將婚期推到后年,我也同意了。”
后年什么時間,得兩家具體協商,區別是對于劉家來說是越早越好,對于黃家來說是越晚越好。
“晚些也行,”謝四娘流下喜悅又激動的淚水。
“阿娘,我去山上看看。”
對這個婚姻劉昌郝態度是無所謂的,之所以答應,一是這時代成親年齡是比較早,即便許多地區漸漸自發地“晚婚”,是拖到后年的,無論自己還是女方,都好成親。二,他也看出來,它是謝四娘一個心愿,心情好了,加上在自己軟硬兼逼下,謝四娘開始逐漸改善伙食,說不定病情就會康復。古人說沖喜,似乎不靠譜,可這時代醫療條件也不靠譜,心情往往也會成為康復的條件之一,故沖喜的什么雖不靠譜,實際也有一兩分道理。
除了極少數走火入魔的,大多數的存在,便是合理!
引水渠乃是最后一小段,劉昌郝到了山上時,快修好了。秦瓦匠拿著鐵鍬打開渠首,非是放水,乃是試渠。修引水渠時,劉昌郝將秦瓦匠等人叫來,教他們如何制作簡易的水平儀,又教他們如何使用。它極不標準,不過原理簡單,幾個人很快便學會,但這里是山區,不管是什么樣的山,非平原地帶,大大小小的土崗子容易遮擋視線。視線遮擋,這種水平儀立即失去作用,引水渠高低不平是謂必然。
水才是最標準的測量物質!
大棘溪也冰封了,下面的水仍在流動,只是水流量不大,大伙將冰凍敲碎,小股的溪水漸漸注入引水渠,想要更多也行,劉昌郝選擇這個地點,地勢略高,能產生懸差,其次有一個彎口,又于彎口處打下好幾根木樁,只要將豁口開大,八成溪水都能注入引水渠,但只是試渠,不需要那么多水流量。
潺潺的溪水緩緩向前流動,漸漸被一塊高渠阻隔,劉昌郝說:“做記號,閉渠。”
大伙將高低不平的地方做上記號,重新封住渠道,高處拿掉土坯,繼續鑿深,再重新砌上土坯,低處根據尺寸削土坯,然后砌上這些削好的土坯,將其墊高,誤差必然是有的,但不會太大,大約明天中午便能竣工。
重新放水,又閉上渠道,再度修補,天色漸暮,劉昌郝說:“放工吧,明日再來。”
大伙出了山,站在山灘上,劉昌郝看著坡地,隨著經濟好轉,他心中開始構思一個大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