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一起累得不行不行的,倒在船上休息了好一會,張德奎才回去叫車。李大強他們帶著車子過來,錢絹一起裝上車,付了船家的錢,兩方人忽然大笑起來。
嚴格說,從前天晚上,惠民河便進入冰封時期,這是船上人多的,不然無論重船或空船,都無法順利航行。最危險的是昨天不到二更時分,那段河心,居然結了好幾公分的冰,敲是能敲得動的,但敲到烏頭渡、沈村,別看已經隔得不遠,那要敲到猴年馬月,關健到了明天晚上想敲估計都敲不動,船家一時急切,想向岸邊敲冰。反正隔得不遠,不過二十幾里地,在這里泊能接受了。
劉昌郝說了一句。
這里的冰雖厚,不是正常狀態,多半附近沒有其他的支流注入,加上地勢平坦而開闊,冰才結得厚,去京城時,這一段河面冰也比較厚,大家同樣地敲了好一會。
才讓船家改變主意,繼續往前敲。
好不容易挪了幾百米,冰終于變薄。
反正船能泊回沈村,是各種的僥幸,幾個人雖然累得不行不行的,想到此處,皆發出爽朗的笑聲。
回到家,仍不能立即發工錢,劉昌郝拿來沈氏幾個小本子,統計與核實,又叫來幾個婦女患錢,韋小二他們睡覺了,劉昌郝還好一點,一起不讓他動手,其他人皆累壞掉了。
吃過午飯,張德奎睡眼惺忪地爬起來吃飯,劉昌郝說:“張叔父,吃過飯,你去棘嶺寨,讓韓保正將各村人叫到曬谷場,我發工錢。”
“好。”
雖累,還算順利,要知道這幾天謝四娘天天在家燒香拜菩薩,省怕惠民河突然冰封。
一個來時辰后,曬谷場上擠滿了人,不但女工,還有女工的家屬,以及劉梁村圍觀的人。
山灘上面積更大,但劉昌郝有意放在曬谷場發工錢。
發工錢之前,劉昌郝打了一個小廣告:“明日我家磨坊開磨……”
又說了磨錢,約相當于梁永正家的三分之二,若是以糠秕麥麩替代磨錢,僅相當于梁永正家一半磨錢。但這個,許多人皆清楚,梁永正與劉四根聯親,不讓劉家磨木炭。說有人嫌木炭臟,純是借口了,且看劉梁村的旱廁,能有多講究?
但磨坊是人家的,有權利不讓你磨,劉家只好不惜人工,用車拉木炭去黑潭村磨。另一個用意也懂的,劉家養了一百五十頭豬,糠秕麥麩皆不易買,有了磨坊,也將這個難題解決掉。
棘嶺寨一個漢子說:“劉家小郎,非是我們不賣糠秕給汝家,我們家也養豬,糠秕本身皆不足。”
豬漸漸大了,劉昌郝開始大量買糠秕,也向棘嶺寨等村子買,還是難買。特別是棘嶺寨,收入低,一兩頭豬的收益占了家庭收入很大的比例。讓人家不養豬,將糠秕賣給劉家,太不講道理了。
可正好。
劉昌郝說:“荊二叔父,我問你,整天吃青菜豆腐,你樂乎,你身體康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