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說:“養得多,糠秕也難買。”
“我替你們買。”李闊海說。
你替大伙買?劉昌郝迅速反應過來,自己以前的眼界也被束住,一直放在劉梁村附近,在鄉下,自磨自吃,糠秕一起養豬了,難以買到大量糠秕。但東邊還有一個龐大的城市,城里誰敢養豬?各種面粉、大米、粟米都提前在各集鎮草市,由各大糧商磨好后,或在京城附近磨好后,送到了城內各糧店銷售。這時代信息又落后,想買糠秕者沒有門路買到,想賣糠秕者卻沒有門路賣出去,甚至只能用來烤火。
但李闊海做中間人,一切便沒有問題。
李闊海也看著劉昌郝:“你可以養更多豬。”
“已多矣,”劉昌郝連忙拒絕,當真養殖業是隨便玩的?劉昌郝又看著李闊海,以及其他人,別以來帶來二十多名主戶,京城市場太大了,據朱三估計,本地戶、浮客、商賈戶、官戶、兵戶,合計起來能接近四十萬戶,而且許多人家有錢,食用油需求量大,那怕啃下一小塊份額,也是天文數字,僅靠這二三十家養豬,能養多少豬?能賣掉多少油餅?
“大官人,復想良策吧,如長葛馬場,豆枯蒸后亦可喂馬。”
“馬亦可?”
“你看,我家養鴨養鴨,也用了一部分豆枯,然與豬仿佛,份量不能多,兩成兩成半即可。”
以李闊海的能量,打通長葛馬場的部分飼料供應是可以的,況且用豆餅替代部分糧草,是降低其成本,非是抬高其成本,但那是朝廷的馬,戰馬!一旦出事,李闊海也兜不住。于是劉昌郝又說:“豆枯須新鮮,勿有半點霉變,否則馬危矣。”
咱就借了你一些錢,還是給利息的,也夠意思了。
一人說:“李大官人,汝當澤其為婿。”
這是什么意思?懂了,李闊海也要面子,自己拒親,但李闊海不能說是自己不同意的,于是對外宣稱,是他看不上自己的。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好不容易拒了,你這個家伙怎么又提了出來,劉昌郝立即說:“家父早逝,我亦愚昧,家鄉貧瘠,人事惡劣,豈敢般配之。”
李闊海瞥了他一眼說:“帶我去看你家的花。”
“行。”
一伙人又開始觀花。
“成活如此之多?”李闊海詫異道。
“春活不算活,進入夏季,會死許多。”
眼下看接頭的成活率似乎不錯,實際上應當不大理想。
劉昌郝也在尋找原因,砧木沒有問題,朱三他們挑好后,自己還將少量不太符合要求的砧木剔除掉。
嫁接時間可能會有問題,最好是在白露過后便立即嫁接,自己迫于無奈,拖到甚至過了秋分,才開始嫁接,會有一些影響。
嫁接的過程,手法是按照資料標準來的,不過大伙有些陌生,可能極少數接頭沒有接好。
接穗會有許多問題,最好用土芽做接穗,自家的接穗來源頗有些“不明”,表面上符合要求,實際有的不符合要求。以及半路上的耽擱,雖然自己甄別出一些干僵的枝條,多少會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