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誰打人,打誰?”
“你家張德奎快將我家三全打死了,你快救他。”
張德奎打劉三全,是什么情況,劉昌郝隨她向西南方向大步走去,三百多畝地,可是不小面積,走了好一會,才走出瓜田,看到張德奎正向劉三全拳打腳踢,劉三全趴在地上哀嚎。
“張叔父,為何打他?”劉昌郝問,張德奎不是秦瓦匠,雖然塊頭大,也算是一個冷靜的人。
“昌郝,孩子吃了幾個甜瓜。”劉三全婆娘說。
“還辨。”張德奎一腳將她踹得遠遠的。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劉三全婆娘在地上撒潑。
“張叔父,且莫動手,是何情況?”
“少東家,你隨我來。”
這片瓜田里有兩塊地很重要,一塊是試驗田,正是這片試驗田,讓劉昌郝得到許多精準的數據,明年種,每畝至少能增產五百斤,多者能達到一千斤。其二便是種瓜地。
現在也沒什么高明的育種方法,只能用原始的手段去育種,于向陽處,也就是這片區域劃了近十畝面積,精心載培,每株瓜上只留一個果,連二茬瓜都不要。
瓜果長大后,劉昌郝又來辨認,先后淘汰了七成稍差的,當然,淘汰的能賣了,也能留二茬瓜,即便這些瓜,多少也會產生損失。這是無奈,五色瓜乃是厚肉瓜,肉多,瓤籽皆少,一個瓜果只有幾百粒種籽,必須得留這么多瓜種下來。
留下來的種瓜,用紅繩做上記號,直到完全熟透才會摘,所得的種籽必然比去年朱三他們買的要好。連續經過三四年培育,說不定就能培育出早熟高產的瓜種。
這些種瓜,幾家租地來干活的人家也知道。
賣瓜了,賣多少錢,劉昌郝不會說的,劉梁村幾乎家家戶戶都種著瓜,就是有人不領情,如劉昌郝大媽便公開說,這是他不要的瓜苗。每次擇出來的次瓜,也送了不少出去。但人心叵測,那怕再累,每晚除了安排人手睡花圃邊上,也安排人手帶狗帶弓箭巡夜,以防有人來偷瓜,而且瓜有多貴哪。
第一茬瓜全摘下來,第二茬還有幾天才能摘,昨天晚上張德奎與李大強來巡夜,巡到種瓜區域,若是少了幾個瓜,誰都看不出來,關鍵動了不少。白天時,幾個客戶裝作不再意,實際都盯著種瓜田,一直到剛才,他們看到劉三全兩個孫子過來摘了十幾根瓜,看到張德奎追來了,居然繼續用衣服包著,跑了出去。
張德奎來到劉三全家地里,然后在他家地里找到許多瓜皮,劉三全也怕劉昌郝家人看到,將瓜皮埋到泥里。埋到泥里也不行哪,想找,依然能找得到。
劉昌郝看著這些瓜皮,因為是偷來的,幾乎是吃一半扔一半,他又看著這塊地,正好邊上是桑園子,能遮擋視線,加上劉三全讓他孫子去偷,雖然干活的人多,皆注意不到,才發生了這件事。
朱三跟過來,看著瓜皮心痛地說:“京城貴人家,也舍不得如此吃。”
劉三全婆娘不服氣地說:“只是甜瓜。”
話未落音,又被張德奎一腳踢得遠遠的,朱三說:“它雖是甜瓜,你可知它在京城售多少錢一斤。”
劉昌郝擺了擺手,說這些不管用,難道讓劉三全賠償,其中種瓜一個得當三個,劉三全能賠得起?他說道:“去年我回家,你也是鬧哄者之一。我收地,你未交,念在同村份上,我也未強收。鞭炮作坊開工,讓你兒媳進作坊做工。我家將水引入蓄水池,你就近于蓄水池擔水,我亦未問。你既失良心,我只好收地。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