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莊稼能稱為善,然種甜瓜,花卉,地力依不足,韓叔父,可見我家二茬瓜乎?雖我多只留一個果,然許多依未長好,便是地力不足之故。”
今年還有一些甲乙等地,明年幾乎全是丁等地了,地力不足,肥料來補。劉昌郝帶著人先將那六堆餅肥運回家,臨上船上,油坊所有人一起站了出來,還有一堆呢,不過只有一堆,問題不大,也是才出來不久的新油餅,沒有異味。終于能呼吸到新鮮空氣了,每個人的表情皆如釋重負。
武兆麟好笑地說:“少東家,大約數月來,其味將他們薰壞了。”
其他人也笑。
繼續。
劉昌郝去了長葛馬場買了五萬多石馬糞,幾乎將馬場內積存的馬糞買走了一大半。
這個數量,幾乎將所有人嚇壞了,不只是五萬多石,并且全是曬干的馬糞,沾水了,它們得有多重。但買得及時,前面運到家,后面落了一場很大的雨。
小雨無所謂,這場雨下得大,諸活只好停下。
第二天雨才漸漸停息,繼續干活,同時處理馬糞。馬糞數量大,但人多,也不怕,劉昌郝正指揮著人處理馬糞,孔押司又來了,并且帶來兩匹馬。
“劉有寧,我亦大意,”孔押司慚愧地說。
回到縣城,曹錄事有些急,宋朝尺不大標準,然而誤差半寸還能勉強說一說,不能誤差兩三寸,量田時每畝誤差兩三平丈可以,不能誤差幾十平丈,估等時能將**等枯為七等,不能估為三四等。
雖然曹錄事與劉四根皆莫名其妙,為什么孔押司會發瘋般地幫劉昌郝,以至曹錄事生生落了一個大話柄。兩人不解,最終曹錄事的想法是,劉昌郝給了孔押司許多錢。
但孔押司收了多少錢,沒有人看到,他的布尺與小薄子卻落在孔押司手中,是真憑實據。無奈,只好求助曹家幫助。曹家托人與孔押司說和,孔押司本來就不打算將它們上交,說和了,曹錄事又賠罪了,孔押司將兩樣物事燒毀。然后又說,劉家小郎的地產,乃是我處理的,你們莫要動。
而且曹錄事特么地傻了,你岳父是你岳父,幫一幫就可以了,你作為曹家子弟,相幫的主體應是曹家,是你的根本,而不是劉四根家,且看劉四根在你相幫下,這幾年做了什么,犯了好幾個人命,繼續相幫下去,早晚會惹出潑天大禍。
“說的好,”劉昌郝說道。
造成這結果,主要兩人智商不在線,曹錄事智商遠不及劉四根,雖是有身份地位的女婿,只能被岳父玩于股掌之上。
不過曹家應當有聰明人,只要孔押司說開了,以后會好一點。
曹家也稱是。
誰知才過去幾天,武知縣將孔押司叫來,指著大薄說,此劉昌郝乃某去年所杖之劉昌郝?
孔押司說,是也,然其未漏稅,未隱田。
官員與鄉紳共治地方,有的官員若是無能,都能被胥吏與鄉紳生生架空,孔押司拿武知縣沒辦法,但也不懼這個貪婪的知縣。未漏稅未隱田未犯法,不管你喜不喜,也不能拘拿劉昌郝。
武知縣也不是草包,在尉氏呆了一年半時間,也了解了尉氏一些情況,孔家包括孔押司與商行行首李闊海走的近,李闊海與花谷久積怨已久,故去年李闊海似乎相助了這個小子。
至于劉昌郝種種,李闊海只與幾個親近人說過,其他人不知,武知縣也不知。劉昌郝在武知縣眼里仍是一只小螞蟻,不過沾到了李闊海,也有些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