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問,其家人品性如何?”劉昌郝說。
李坊頭想了一會說:“其夫婦也算忠厚勤奮。他家默默無聞,你為何打聽他家?”
都用默默無聞來形容了,說明人家足夠低調,不惹事。但為什么打聽,是不能對李坊頭說的。劉昌郝說道:“我來有一事相求。”
“勿用客氣,請說,”李坊頭說道。
為什么說李闊海得領這個情,一個新油,一個合本養豬,至少為李氏家族一年帶來兩萬貫的收益。雖然李闊海拿走了大頭,李家余下的人,一年也會分不少錢。
這個恩情,對于李家,對于李氏家族大海了。這也是劉昌郝欣賞的地方,想讓人人做**,太勉為其難,不過得有一份底線,也得知道感恩。他說:“李坊頭,不知貴家合本養豬人豬糞如何處理?”
“你欲得豬糞?”
“非得,乃是用錢買。”
“為何不買油枯?”
“李坊頭,人吃五谷雜糧,蔬菜肉類,不挑食,每樣皆吃,才會健康,作物亦是如此。油枯有油枯的養分,豬糞有豬糞的養分,甚雞鴨鵝豬牛馬羊驢糞各自養分皆不同。或如我家現在種紅花草,用之肥田,原先我還想混種蔓菁。非為謀利,乃為養分也,紅花草漚爛后會產生氮素,碳素不足,然連蔓菁桿混合漚爛,便補其不足,用之肥田,效果更佳。”
氮素碳素是什么東東?
但李坊頭也知道劉昌郝在種上,有著不小的學問,便不好再勸,說:“你欲出何價?”
“我在吾村收,每擔牛糞給十五文錢,豬羊糞每擔給二十文錢。我在馬場買馬糞,一擔給十五文錢,然在吾村收,一擔便是一百斤,在馬場是論擔數,一擔往往超過了兩石,但需付運費,運到烏頭渡,還要用請車拉回家,實際每擔亦有十五文錢。我買豬糞,不好讓人送到我家,送到烏頭渡即可,我依然給每擔二十文的價。”
劉昌郝說馬糞養分不比豬糞差,但須處理。
能說對,也能說不對,馬糞養分是不比豬糞差,然豬糞的養分更容易讓作物吸收,故豬羊糞是二類肥,馬糞只是三類肥。但這些不必解釋,我出這個價,愿意賣則賣給我家,不愿意賣,我也不勉強。
李坊頭產生興趣了,問:“一頭豬能產多少糞?”
“豬消化力不強,一頭豬約能產四五石豬糞。”
有點不大好說,若是**飼料,一百幾十斤便出欄,所產豬糞會少一點,若吃粗飼料,二百斤才出欄,所產豬糞會多一點,但三四石會有的,故張德奎說,能保住人工錢。李坊頭來了興趣,問:“一頭豬僅是糞一年豈不是能賣好幾十文錢?”
劉昌郝點頭,李闊海家養豬,有一個便利的地方,為了便于運輸,皆在惠民河兩岸,不僅有尉氏的,還有祥符的,新鄭的,長葛的,但不管那個縣,皆離惠民河不遠,用船裝,運費便不會多。李坊頭又問:“你需要多少?”
李坊頭動心是謂必然,不是少數量,數量多,不要說李家,放在各養豬人身上,也會動心,但劉昌郝不能說幫助,只能說互助,其實當初他提議李闊海榨豆油時,便想到對自家也有幫助,當然,當初想的可不是養豬,而是豆餅。劉昌郝答道:“多多益善。”
“劉家小郎,你須知吾家與人合本養了多少頭豬。”
“數萬頭唄。”
況且又不是全賣,各養豬人必然截走了大部分用之肥田。劉昌郝又說:“然不是天天送至,必須每月初一送來,且不得摻水,若有摻水者,必讓其曬干才能上秤稱重,嚴重者立拒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