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燕子以飛蟲為食,冬天我們這邊沒有飛蟲,只能南飛,去南方尋找食物。”
“我們挖蟲子給它們吃。”
“那也不行,它們亦不耐寒冷。”
苗苗想哭,劉昌郝安慰道:“所以哪,它們飛回來,我們一定要善待它們,不能傷害它們。再說,只是我一個猜測,今天晚上未必會飛走呢。”
但這件事傳得快,劉昌郝上山灘,許多人居然問了起來,小燕子每年南飛很正常,然而飛走前與主人打招呼就不正常了。以至到了晚上,不但謝四娘與苗苗無法入睡,張德奎家、秦瓦匠家、蓋氏一家,以及薛勇幾家,都沒有入睡。劉昌郝繼續看書寫字,到了二更時分,他準備入睡時,幾只燕子又叫了起來。
劉昌郝走出來,幾只燕子圍著他飛,這回真確定了,劉昌郝說:“你們南飛,不要像在我家,最好不要與人類親近。”
它們南飛,飛向哪里,劉昌郝不清楚,有的能飛向福建路,有的飛向嶺南,甚至跨過大海,南海那些土著人什么都吃,即便是漢人居住區域,也有許多皮孩子。
謝四娘也爬起來,問:“你說,它們能聽懂乎?”
“聽不懂的,我只是說一說。”但劉昌郝忽然閉上嘴巴,不但謝四娘與苗苗,連兩只豹貓也不知從哪里鉆了出來,蹲在門坎上,盯著天空中的小燕子。難道它們也是出來送行的?這事兒真的不大好解釋。
張德奎一家過來了,秦瓦匠與蓋氏兩家也過來了。
苗苗也揮手,說:“你們一定要小心啊。”
幾只燕子忽然從天空中落到她肩膀上,歪著腦袋看著她,“白頭”還用小嘴啄了啄苗苗的耳朵,又沖劉昌郝叫了一番,忽然一起迎著明月,飛向高空,瞬間消失不見。
秦瓦匠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說:“真飛走了,真打招呼啊。”
苗苗忽然哇哇大哭起來。
薛勇也過來問,確實很怪異,劉昌郝不欲多說,回房休息。連第二天都未去山灘,繼續呆在家里看書。韓道實便來了,他說新詞,劉昌郝說:“韓大郎,不說新詞,乃說花。”
后來有人將范仲淹、歐陽修、王安石也排進十大詞人行列,劉昌郝卻不大認同。這三人名氣大,才情也大,然而寫詞皆不多,特別是王安石與范仲淹,雖然有一些能拿得出手的佳作,皆不是張若虛《春江花月夜》那種孤篇壓盛唐的驚艷佳作,包括王安石的《桂枝香》,范仲淹的《漁家傲》,雖是難得佳作,然不能稱為“孤篇壓宋朝”。若讓劉昌郝來排,寧選晏幾道,都不會選這三人。
前面還有晏殊,晏殊與李清照一樣,優點明顯,缺點也明顯,格局略小,略單薄,特別是晏殊,有濃濃的“強說愁”嫌疑,仔細回味,看似悠閑,實則“虛”的慌,真比起來,比李煜遜了好幾籌。
柳永一些詞份量夠重,又得不到正統士大夫的認可。
馬上開始精彩了。
但眼下的,大蘇與晏幾道未達至巔峰,秦觀與周邦彥、賀鑄只是三個粉嫩的新人,李清照有沒有出世,劉昌郝還不清楚。
故這首詞出世后,加上以前積累的名氣,必然引起轟動。
但詞是為了明年賣花做準備的,花才是重要的。或者說花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乃是他那種裝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