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芥方接過來看,它有好幾千字,還有幾張地圖。然而劉昌郝加了標點符號,實際隨著三字經的發行,許多人注意到標點符號,有一些文人已經開始引用。
當然,劉昌郝只在自己寫的文章里加,不會在別人文章里加,因為會涉及到斷句,只要加,就會有爭議。
有了標點符號,看起來便會快。
徐芥方看完后問:“會有如此之危?”
“有,嚴重者甚比我所寫更危矣,為此,我刻意去了河東前線,觀看許久,方才著此文。畢竟你我皆是京畿人氏,一旦胡人鐵騎南下,京城首當其沖,大者國之危,小者你我與千萬家不能存。若非如此,我乃一農夫,豈會議論朝政?”
“乃是有理。”
“然,據我所聽來的坊間流言,說乃是王相公同意之,大丈人刊印,可能會受牽連。”
“他欲掩天下民口乎?”徐芥方說道。
這是劉昌郝又找上他的原因,一是相互熟悉,二是上次來,看他的意思,對王安石變法也十分排斥。
“不會,不過書刊印后,朝廷多半會責問之。”
“吾豈會害怕?劉西坡,你去過河東前線?”
“我亦是聽我家牙人說,當時我奇怪之,契丹疆域廣闊,遠勝我朝,為何貪圖我朝一些人煙稀少的山林之所?我鄉里有一奇人,本是從河東搬遷過來,我請他與我一道前往河東前線,觀察良久,甚至潛入契丹境內看了許多地形,于是有了它,”劉昌郝指了指地圖說。
“是啊,若不重要,契丹何圖之。”
“我聽聞,兩國尚未談妥,須早刊印。”
“行。”
“勞煩大丈人了,對了,河北可安乎?”
與朱三相比,徐芥方消息應當更靈通。
徐芥方說:“河北有拒馬河,契丹不好狡賴,河北乃安乎。”
劉昌郝有些迷茫,那為何說保衛河北,他與徐芥方辭別,走了出來。
傳聞中的西坡居士來了,書坊里聚集了更多的士子,劉昌郝拱手,準備走,一個士子將他攔住,問:“劉西坡,汝為何只寫節日詩詞,且貼于鞭炮乎?豈非是才情謀利也。”
就是如此,但關你屁事,劉昌郝皺眉想了想說:“既然諸君言我只會寫節日詩詞,我今天便換一個題目,作小令一首。”
“好啊,好啊。”不管這個士子責問得對不對,劉昌郝有沒有用詩詞謀利的嫌疑,至少能親眼看到這個傳奇少年當場寫詩詞,許多士子轟然叫道。連徐芥方都好奇起來,親自給劉昌郝磨墨。
劉昌郝拿起筆,在紙上寫了一首《卜算子》: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劉昌郝寫完,放下筆,翻身上馬,回家,幾十個士子呆若木雞。徐芥方笑道:“諸位亦不虧矣,至少他說你們是群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