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小看了四百貫,能付人力錢,能補貼一些侵占的耕地,便能解決或減少許多因為耕地與人力所產生的糾紛。
若是沒有,以劉梁村的村風,確實一輩子修不起來。
“然憑借這條還不夠,如孫嶺村,為了解決人力糾紛,各個大戶人家皆拿出一些錢帛,補貼做工的村民。未來還可能拿出一些耕地,補貼地少戶。我們村村風更壞,河東地多的大戶人家,需做一些退讓,亦要拿出一些耕地,對地少之戶進行補貼之,使之耕地面積不減少。”
“各個大戶恐怕不同意吧。”
“義父,東邊亦有許多坡地,其地質比西邊的要好得多,可將稍低的坡地平整出來。莫要聽曹錄事的,上次孔押司來說得很清楚,平整坡地乃是墾荒田,前三年免賦稅,后幾年稅賦亦比較少。”
“雖墾荒田是生地,然地質尚可,又能得到足夠的澆灌水源,兩三年后便會成為熟田,那時還是低稅期,用之補償各個貼補耕地的大戶。各個大戶眼下雖吃了一些虧,未來卻是賺的,各個地少戶耕地面積也未減少,又會減少許多糾紛。”
換地并大田時還會有異議,但最大的問題都解決了,連這個都處理不好,大伙早點息息吧。
“需修建一條較寬闊的蓄水渠,類似我家那條蓄水渠,直到梁永正、劉四根兩家的豬場,若不能保障兩家豬場的用水,兩家人在村里暗中作梗,還是一輩子修建不起來。”
梁三元以為是。
現在劉梁村的人不敢得罪劉昌郝了,但不會害怕劉昌郝,因為劉昌郝講道理。
劉四根雖然被劉昌郝打了好幾次臉,村里人依然害怕,因為劉四根不講道理,且又有手段。劉四根不安撫好,山塘確實是修不起來。
梁三元說給劉昌來聽,劉昌來以為說的對,與各個大戶商議,尋到劉四根與梁永正,各種央求。
兩人聽著,既然開一條寬闊的蓄水渠到他們豬場,不耽誤養豬,且兩家還有一些族人,如劉二根,或梁得正的幾個族兄弟,他們也有許多地在黑水河東邊。
大伙又以低得不能再低的姿態相求,也極大地滿足了兩人的虛榮心,兩人才表示默許。隨后與孫嶺村一樣,先別想著灌溉渠與并大田,而是修山塘,天越來越冷了,不過不引水進去,乃是干躁的泥土,然便于施工。年底前能竣工,能拿到劉昌郝四百貫的“資助”,且開出每天六十文的工錢,不過沒人提供中飯……教閱也多少誤了一些事情。
這個山塘與劉家無關,劉昌郝繼續。蓄水塘未完全平掉,余下兩個三畝面積,多是水草茂密的地方,撈來淤泥,拋投于山塘里。
隨后發工錢,工程算是結束了。還有一些活,如莊木匠和張大平得繼續打家具,不到明年開春是結束不了的。“新田”兩條灌水渠未修建,自家勞力修了,還有花卉與紅花草、苜蓿的澆灌、追肥,等等,但與去年相比要好得多。
教閱。
秦瓦匠是大保長,必須親自去教場,因為有劉仲臣與梁永正,劉昌郝害怕兩人利用秦瓦匠的暴性子,暗算秦瓦匠,又讓張德奎跟了過去。
接著將鞭炮裝筐。
發完工錢,現在劉家所剩的錢不過兩百余貫,還要買許多材料。也不完全為了經濟周轉,提前發貨,與去年相比,今年冬至幾乎提前了二十天。另外有異地的鞭炮,這幾天也要送到各個商賈手中,不然有的遠,可能便會遇到河水冰封。
天漸漸冷了,劉昌郝帶著人手將小拱棚蓋了起來,朱三也來了,問:“劉有寧,你去了河東前線?”
“我去河東乃是為基質與花木也,何時去過河東前線?”
朱三愣住了,你沒有去河東前線,那篇黃嵬山論是如何寫出來的,難道憑空想象出來的,連地形圖也是憑空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