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公亦同意乎?”
朕親自推薦你,何須大臣同意?
之所以有此一說,一是通過李二郎的轉述,皆認識到棉花的重要性,當然,它是南方作物,能否種成,還是一個問號。
二是才情,憑借兩本書與那些詩詞,才學應當也足夠了。
三是李二郎說的大宏愿,操守應當也沒問題,至少今天來看,衣著確實樸素。
劉昌郝想了想,還是不能參加,種是真才實學,至于文章,只要一參加,馬上就會原形畢露,況且還有一個萬畝錦繡的任務,便說:“陛下,臣父親早亡,止有一母,且有病在身,臣不敢于此時求富貴。”
“且,欲戴其冠,必承其重,一頂烏翹帽上載陛下與國家,下載千萬百姓,其重重于泰山,臣未做好承其重的準備,亦不敢求仕。”
“若臣有求仕之心,自當來參加科舉,名正言順地進入仕途,其實進不進仕途,皆能報效陛下與國家也,如棉花。臣以為,此才乃忠孝兩全之道也。”
十幾個大佬面面相覷,這是制科試唉,居然拒絕了。但也說明這時宋朝的朝堂雖陷于變法之爭,也比明末好得多,不說想不到,一說,立即引起重視。但劉昌郝也奇怪,我不但以后獻棉花,已經獻了火藥配方,為何不提?哪里出錯了?不過今天來是辦正事的,不是來邀功的,不提,劉昌郝也不能問。
棉花能不能成功,不大好說,成功了,劉昌郝才能獲得大功,才能擁有參加制科試的資格,正事為主,王安石問:“劉昌郝,黃嵬山論乃是你所著?”
劉昌郝也不可能認識王安石,他說:“公,乃是末學所著。非是末學持才妄議朝政,乃是末學作為旁觀者,或許能看得更清晰。末學所請牙人說黃嵬山,末學當時便奇怪也。公,能否安排人手,將外面物事搬進來?”
趙頊伸長了腦袋,實際劉昌郝卸的時候,他就在政事堂內觀看,上午便知道了,里面裝著“實體”的地形圖。
王安石努努嘴,出來幾個堂吏,協助劉昌郝搬筐子,但不是搬筐子,先是卸筐,將筐子打開,筐子里面塞著許多草秸,草秸放在殿外的角落,里面的箱子才是搬到政事堂內的物事。
幾十個箱子,劉昌郝再三地囑咐要小心。
為此,他昨天下午便雇船出發,給了船家高薪酬,讓船家小心慢駛,不要小看了船在河中碰撞,一旦發生碰撞,由于在水上,震動力便能迅速傳到船上的每一個角落,里面的地形圖便容易震壞。
到了晚上,還有雪光,劉昌郝也讓船家將船泊下來,和朱三裹著氈毯休息,今天早上繼續出發,繼續小心慢駛,這才拖到下午抵達宣德門。但劉昌郝沒有先打開箱子,而是打開最后搬進來的筐子,從里面拿出一大卷折疊起來的紙。真的很大,這是劉昌郝刻意讓吳坊主抄出來的白紙,不算太長,但其寬度是其他紙張的兩倍多。
不過政事堂面積也足夠地大,包括墻壁,幾達十平米的超大地圖在堂吏的幫助下,掛了起來。
看著這張大地圖,趙頊與諸位大臣倒吸冷氣。
地圖上有經緯線,但唐朝便出現了類似的網格地圖,只是繪制網格地圖困難,并不多見,大伙也未想到經緯線,吸冷氣的也不是經緯線,而是這張地圖所繪的范圍之廣,北到北冰洋,南到東南亞群島,東到倭國,西到大食,并且是地形圖,標注了高原山區、沙漠戈壁、平原綠洲、各國疆域,以及諸多河流。當然,劉昌郝只標注大的山川河流,類似黑水河這樣的河流萬萬不敢標注的,大的山川河流或許能在各個典籍里找得到,黑水河從那本書里能看到?
趙頊問:“準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