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媽去提親了,其家似乎也派了人過來打聽過。但陶家有些弄不明白,劉家條件如此之好,為什么向他家提親,且隔了如此之遠。
劉昌郝小姨嫁的也遠,但皆是熟人介紹的。
于是陶家遲遲不敢答應,直到前幾天,陶家將劉家情況一起打聽清楚了,這才同意于明年正月二十二在黃咀渡插釵。
“還要求親?”朱三有些抓狂地問。
“人家將女兒養如此之大,求,又有何妨?”
道理沒法說,朱三他們只好去山灘送賀禮。吃過飯,朱三回來說:“劉有寧,有牡丹死掉了。”
“其乃用芍藥根嫁接,前三年皆最好莫動,”劉昌郝說,但為了基質,只好動了,動了就會有花苗死掉,但這個死亡率比較低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即便稍高一點,想就基質,只好動。
“三郎,眼下,其根上當牡丹,其根下,須當芍藥。”
“不僅眼下,未來其因砧木肉質多,會被蟲蛀,若是蛀蝕嚴重,花苗還會死。”
在宋朝多數人眼中,牡丹嫁接很神奇,但在劉家一點不稀奇,有客戶說,類似小蘿卜。是指將芍藥根拿下,根須向下,砧面向上,劈開斜接,由于牡丹花枝細,而芍藥根又粗壯,頗類似于一棵沒有長好長大的蘿卜。這是必須的,然而這個“蘿卜”也易招來地下的蟲子,特別是地蠶,故春天時,劉昌郝刻意觀察了死苗,有多少是被地蠶咬過的。
在牡丹根未大規模生出來之前,也就是在前三年,地蠶依然會有危害。
但這個,劉昌郝也沒辦法,只能盡量地于夏天將地深耕出來暴曬,入秋后,用其來做花圃。
解釋了,也就不神奇。
幾個人正式說花。
明年正式買花了,特別是秋后,將會大規模地買花苗。又不是一種,必須現在確實下來種類,商議好數量。
正商議著,謝四娘過來說:“昌郝,荊家鋪嫁妝來了。”
宋朝婚禮儀式有許多與劉昌郝前世老家仿佛,如成親三天前男方派人催妝,劉昌郝老家那邊差不多,前幾天會派媒人催親。
前一天女方鋪房(將嫁妝擺放在洞房里),第二天接新娘子,是正婚日。不同之處也很多,劉昌郝前世老家是三天酒席,第一天宴請鋪嫁妝的,第二天正婚日宴請男客,第三天宴請女客。不過后來也圖省事,學習城里一天頭解決掉。宋朝這邊則是兩天,女方鋪嫁妝的人來了肯定要宴請的,第二天是正席。
但儀式更多,成親當天男方派妓女與吹鼓手迎親,妓女?劉昌郝忽然才明白,為什么王安石用妓女賣酒,反對的人并不多。
甚至懷疑宋徽宗與李師師的故事有可能就是真的。
這屬于宋朝的一種特殊的文化氛圍。農村不大講究,有的請了,請的都是便宜的老妓,有的也不請,但必須有媒人、樂官、抬轎人、吹鼓手,皆是農村的草臺班子。另外不同的是,不是女方行攔門禮,而是男方行攔門禮,樂官、妓女說幾句吉利話,女方得給幾個利市錢,一般不多,多的是嫁妝,討一個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