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指消息的傳遞,即便契丹前線有機靈的斥候發現不對勁,打探到一些情報,再傳到后方,再傳給契丹皇帝耶律洪基,然后商討決策,向前線傳旨或發兵,或責問,最少得有一個多月時間。
“陳公,五十萬不少了,非是一次五十萬,年年有,百年便是五千萬!契丹能有多少人口?”
“五十萬亦是關鍵哪,否則前年非是陳兵,而是入寇。”
“亦未必,契丹雖疆域廣大,卻多是羈縻地區,時叛時復,牽制遠比我朝的多,除非我朝腐朽,有必勝把握,不然他們不會發兵。”說到這里,劉昌郝忽然想到一件事:“末學在坊間聽聞,有河北商賈探知,契丹有一權臣叫耶律什么辛……”
“耶律乙辛。”
“對,就是此人,此人為了篡權,誣告契丹皇后與伶人私通,契丹皇帝逼皇后自殺,此應是一個開始,其人以后必有其他不詭之舉動。若說不穩,契丹才是不穩之國!”具體的劉昌郝記不得,似乎是這個耶律乙辛于王安石復相那一年害死了蕭觀音,兩三年后,又害死了契丹的太子。
“北主逼死其皇后到是聽聞過,然是耶律乙辛篡權誣告?”
“此非小事,派幾機靈斥候潛入契丹境內,打探是誰上疏導致契丹皇后枉死,便可得知耶律乙辛是否有不詭之心。”
“若此,確實是一好消息。”陳繹忽然問:“汝家為何有許多人吃飯?”
“哦,陳公,你看,吾村周邊皆是崗陵土丘,土地貧瘠,乃是吾縣最貧困之所。公之所見乃是眼下,以前周邊幾個村莊多數人幾乎面帶菜色,有之衣亦不能蔽體。”
“自我曾祖起,便時常幫助鄉親,然能力有限,能濟一時不能濟一世。”
“然末學不同,我略有巧思,獨樂樂何如眾樂樂乎?”
“正是,”陳繹肅然起敬。
“然末學不能給其錢帛,一是會助漲其貪心,二是會助漲其游手好閑,故末學從他鄉聘人,留有余地,亦從周圍聘人做工,又教他們修山塘。且明年,我教他們種棉花,便是木棉,然朝廷推廣后,其價必大跌也。故我又替他們育桑苗,教他們植桑。”
“眼下雖數村皆貧困,幾年后若公再來,不敢說多,周圍十余村,我有力讓其皆煥然一新也!”
“汝胸有高志也。”
“非,乃是儒生本職,否則何談讀圣人書?”
陳繹忽然想到了元宵節相國寺前的梗,不由笑了起來,說:“帶某看看那塊石頭。”
“石頭?懂了,”劉昌郝帶陳繹去看那塊盤石。
陳繹不可能臥于其上了,他坐在上面,其見天空蔚藍,白云悠悠,四下寂靜,林鳥啾啾,山花隱現,松葉幽幽。確實是一塊冥想的好地方,當然,一般人來此只能靜一靜。也幸好……想到這里,他說:“汝母亦賢惠。”
“豈是阿娘,吾之大母,吾之曾母,雖性格不同,皆是賢惠之人。論品性,末學皆不及之。”
果然是家教!陳繹問:“汝為何寫下三個哭邕?”
是邕,卻在“哭”。
劉昌郝想了想,這個問題很不好答,因為涉及到一個陰哥,吳充,這個家伙才是一個狠人哥,能拿幾十萬軍民性命當棋子下,劉四根……劉四根比之弱爆了一萬倍!更要命的,他不久可能就會擔任首宰,以吳充的陰狠、權力與手段,對付自己不要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