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兆麟,阿娘如何?”
“我們都瞞著東母,就是甜瓜未摘。”
“明天摘吧,山上水土崩壞,越早經營越好,想經營,需大量經濟。摘好后,送幾筐瓜到縣城來,恩師,弟子有過。”
“有何過?”宋夫子問。
“恩師教弟子如何做人,然弟子回去后,一直沒有拜訪恩師。然前年讓恩師操心,今年又讓恩師操心。”
“有你這樣的弟子,吾亦開心矣。”宋夫子開心地捻著胡須樂道,學問的什么,真的不好說,是天授也,然其品性一直未變。
實際在縣城里,這兩天對宋夫子影響極大,知道傳聞中的西坡居士竟然是宋夫子教的,許多士子嗟嘆,又有許多士子想要拜師宋夫子,其中不乏二十多歲有點才情的青年人。不但拜師,昨天縣城里鄉紳欲款待陳繹與石得一,兩人一一拒絕,然后邀請了宋夫子吃晚飯,席間交談良久。真讓宋夫子科舉是不行的,然而談為人秉性,宋夫子卻是沒話說的,陳繹與石得一越談越是尊重。
劉昌郝不可能是孫悟空,從石頭里蹦出來的,總有一些脈絡可尋,自己的天賦,宋夫子的教導,三代積善之家的底蘊,以及那個道士帶給劉昌郝的思索,才造就了今天的劉昌郝。
敢情是這樣想的,不這樣想如何想,難道真的在天上看到一扇真門?粥端來了,里面不少食材,劉昌郝喝著粥,胡太醫問:“如何?”
“惡心,然我必然多吃,才能早點好,我家還有母親妹妹……”
“亦是。”
另一邊,陳繹與石得一正在審鏡子案。
劉昌郝大媽仍嘴硬,陳繹拿出鏡子,乃是朝廷從王衙內手中討要來的,是借用,審完后仍還給他,陳繹喝道:“你說乃是你曾祖之物,你曾祖家貧,故讓劉有寧曾祖去從軍,貧至如此,為何不將鏡子便賣。”
“陳公,民婦也不知。”
“你曾祖從何處得來?”
“民婦也不知。”
下面圍觀的人一起轟罵,不是一起提審的,分別提審了劉昌郝大伯父、五爺爺、八叔,各有各的說法,完全牛頭不對馬嘴,沒有人是傻瓜,都知道,敢情這兩家想搶劉昌郝家的家產,故誣陷。
“就如你所說,其物亦有近百年歷史。”
“不止百年。”
“好,我就讓你看這鏡子,”陳繹拿出鏡子,又走下公堂,給圍觀的百姓看了一遍:“諸位,它可有百年歷史?”
“真乃奇物。”
“肯定沒百年歷史。”
陳繹又拿來箱子,說出箱子與鏡子、衣服的來歷:“劉四根數子皆招供乃是劉四根告訴你,劉昌郝用鏡子化解危機,然后誘你們誣陷劉昌郝,為何你還狡辨之?真乃視朝廷無物的刁婦也。杖!”
劉昌郝大媽打的哭爹叫娘,又提審劉昌郝四爺爺,四爺爺吃不住打,而且鏡子也拿來了,開始招供,不但今年與劉四根一家如何圖謀劉昌郝家產的,包括以前的種種,一起招了出來。但這個,大家皆能理解,魯氏帶著劉昌郝父親與小叔回鄉,孤兒寡母的,必然會有人起貪心。劉昌郝父親死了,小叔一家下落不明,又成了孤兒寡母的,于是又起了貪心,但沒想到他們貪心的侄子、侄孫居然是鼎鼎大名的西坡居士,引起朝廷關注,一下子踢到鋼板上。
有人開口,也就好辦,又提審劉昌郝八叔、大伯、大媽,劉昌郝大媽終不是劉四根婆娘,實際熬到這時候,劉四根婆娘也頂不住,一一招供。
但這四份訴狀只是小事,若不關系到劉昌郝清白,頂多劉四根幾條命案讓陳繹重視一下外,余下的皆不太重要,主要的還是花谷久相關的案子,牽連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