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二哥子,我是來賣地的。”
“賣地?”
“我們將我們家的地賣給你家。”
韋小二與劉昌郝對視一眼,眼神皆變得詭異起來。
“你家皆是良田,賣易買難,為何要將它們賣掉?”劉昌郝試探地問。
“你買不買?”
“讓我想想。”
劉仲臣婆娘走了,韋小二搓著手:“少東家,買了會有許多好處。”
關鍵劉昌郝想繼續并田,還是大棘溪的田,如果將劉四根家的地買到手,難度會下降多少。
“然,他家為何要賣地?”
韋小二想了一會問:“劉四根家有多少錢?”
劉四根家有多少錢呢,桑園子、租子、高利貸,特別是高利貸,一年合起來毛收入最少能達到三四百貫錢,當然,還有花銷,房子、娶兒媳婦、交際、買地等等,但一年也能攢下兩百貫錢,這是近幾年的,前面的一年可能不到一百貫,但他發家歷史有十幾年時間了,家里最少有兩千余貫錢。
“然這是一筆糊涂賬,他家人不說,誰也不清楚。”
“少東家,會不會縣里胥吏、牢頭聽到后,借機勒索……”
韋小二的說法似乎也能成立。
劉四根夫婦、四個兒子與大孫子,關在大牢里,案子直通開封府,靠縣里胥吏、牢頭,是不可能影響到最后判決的,劉四根也會清楚。
問題是這些人皆知道劉四根有一些錢,勒索是謂必然。
不給可以,牢房里可以稍虐待之,不死也要送到遠方流徒配役,路上又可以虐待,只要不虐死了,就能交代。但不死,只要蛻層皮,進了配役地進一步虐待“勞改”,多半也會死了。
給一些甜頭,牢房里能稍稍善待,路上也能善待,甚至能替家人稍帶一些好處給當地配役的軍頭,至少一條命能保住。平時有什么風吹草動的,也可以通風報信。
但他已經失勢了,女婿都被他牽連著要倒大霉,給多少才能喂飽這群如狼似虎之輩?
于是劉四根想出一個主意,我給你們一些錢,再賣地,看,我將賣地的錢都拿了現來賄賂你們,應當滿足了吧。不這樣,不能解釋劉仲臣婆娘好生生地賣田,要知道他家多是劉梁村難得的好田,有許多是以前劉四根用不法手段謀來的,換成他人,或換成以后的劉四根,想治辦這么多良田,皆是不可能。
“然他這樣做,便會起到丟車保帥作用,命也保住了,家里還有不少錢,以后回來,說不定會東山再起。且有地的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