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話剛說完,范閑則是有些害羞道。
“凌大哥,這你也看出來了。”
“沒什么看不出來的,既然喜歡,就不要讓別人等,要知道青春就那么一次。”
“恩,知道了,凌大哥。”
……
不知不覺兩人閑聊就來到了天河大街側向的一個巷口,往遠處望去,各部的衙門還在開門辦公,各式建筑飛檐如鳳,翹指天際,最遠處,一個方方正正毫無特點的房子,正杵在那里,看上去陰暗的厲害。
來到監察院門口,看著這幢青石灰巖修成的樓,范閑皺了皺眉頭,覺得這衙門也太難看了些,和周邊那些古色古香,流檐靜壁的建筑太不合調。
“凌大哥,師傅說來京都之后,讓我們去檢察院找他。也不知道他現在在不在。”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走進樓去,四周經過的官員和路人都是用很奇妙的眼光看著凌曦和范閑。
凌曦則是知道為什么,但范閑有些好奇不解。小心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確認沒有什么可以引起別人注意的地方,才抬起頭來,但四周好奇的目光依然沒有半點變化。
于是范閑小聲的朝著凌曦道。
“凌大哥,他們怎么這樣看我們。”
“我哪知道!你去問問他們不就行了。”
凌曦剛說完,范閑拉住一個從身邊經過的書吏,看著對方那張死氣沉沉的臉,范閑不知為何覺得有些緊張,但又有些親切,似乎找到了費介老同志的那種特有味道,甜甜笑著打了個招呼:“你好。”
那張死氣沉沉臉的主人,也和監察院樓里其余人一樣,用很奇妙的眼光看著范閑,半晌之后,才說道:“你好。”
這兩個字說的有點兒生硬。
范閑咽了一口唾沫,微笑問道:“實在是冒昧,只是……為什么大家都要盯著我們看。”
那人笑了起來,露出慘白的牙齒,他發現這個有著微羞笑容的年輕人很有意思,反問道:“如果在一個從來沒有陌生人進來的地方,大家忽然發現了一個陌生人,你說,大家難道不會盯著他看嗎?”
范閑恍然大悟,接著又是滿心不解,問道:“這里不是監察院衙門嗎?朝廷機構,難道從來沒有陌生人來辦理公務?”
那人指指門外,好心地解釋道:“你看看那邊。”
范閑看了一眼,發現監察院門口沒有什么人,而那些行人也是隔的老遠便繞到街那邊行走。
那人笑了起來,笑容顯得有些恐怖,兩頰的老皮都皺到了一處:“京都人向來是躲著我們衙門走,至于公務,我們監察院從來不辦公務,只辦院務,而陛下明旨,院務不允許其他六部衙門牽涉其中,所以我們與其它的衙門向來沒有什么來往。”
范閑苦笑道:“原來如此。”
“有啥事兒需要我幫忙嗎?”那人微笑著。
范閑馬上從袖中指頭捏了一塊碎銀子塞了過去,禮貌問道:“請問費介在嗎?”
那人愣了愣,張了張嘴,卻半天沒有說出話來,緊接著,范閑便發現對方的神情不再是先前的漫不在乎,而變成了恭謹之中帶著一點畏懼:“您找費大人?”
說這話的同時,他指頭極漂亮的一彈,將范閑塞過來的碎銀子彈回范閑的袖中。范閑眉頭一挑,知道對方這一手看似簡單,但實際上漂亮的很,至少在手上功夫浸銀了十幾年,才會如此準確,這才知道原來這個看似尋常的監察院官員,竟也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