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的四個輪子帶起地黃塵,在寬闊的道路上騰起,就像是一道黃龍般,只是被道旁的兩排樹木牢牢地束縛在道路中間,無法躍將出去,看上去就像是在不停可憐地掙扎,不停地絞動著。
官道兩側那些攔灰的樹木,葉片或大或小,但整體而言,比起慶國的樹葉來說,要顯得寬闊許多。樹干粗壯,隔著數丈便是一棵。
凌曦將頭伸到馬車窗外,瞇著眼睛,迎著風看著這些樹木從自己的眼中一晃而過,不知怎的,想起了已經很久沒有想起的那個世界。想起那個女孩也是喜歡這樣。
此刻毫無征兆的,道路的盡頭出現了一片黑色的影子,突兀堆在漸成細尖的樹木列隊的正上方,看上去有些駭人。
馬車漸漸地前行,眾人終于將那片陰暗的影子看清楚了,此時天下的云層也忽然散開,似乎是為了迎接遠來的客人,投下來春日溫暖的光芒,照耀在那片影子上。
原來……是一座極大的城池。
這座城池比慶國京都還要顯得更加高大雄壯,用大塊的青石砌成,高達三丈的城墻略微傾斜,但依然給每個遠道而來的人,一種難以言表的壓迫感,似乎那個城墻隨時可能將你壓在下面。城上猶有重檐樓閣,或許是用來充當角樓,有士兵正在高高的城墻上來回行走巡邏。
一股莊嚴巍峨的感覺,從這座龐大的城墻中散發出來。
城門前早已經清場了,沒有閑雜百姓在此逗留,北齊的相關司處官員正在那片廣場上等候著南慶使團的到來。
官道之上,馬車的速度漸漸放緩,凌曦瞇著眼睛,將腦袋從窗外收了回來。
北齊上京到了。
禮樂起,雙方各自見禮,北齊官員衣飾鮮明,十分華貴,慶國使團卻是車馬勞頓,不免顯得有些委頓,兩相比較,顯得十分明顯。
使團在衛華的接待下,往城西行去,一行人安排在鴻臚寺后方的皇室別院居住,由這個安排可以看出,北齊皇帝對于慶國使團算是給足了面子。
使團到了別院,自有相關人等負責安排住宿,忙了好一陣子,終于安排妥當。衛華身為鴻臚寺少卿,理所當然地要安排晚膳,席上稍稍試探了一下范閑的酒量,發現這個年輕官員竟是拿酒當水喝,真真完美實踐了酒水二字地真正含意,不免心驚,頓時弱了拼酒為父報仇的念頭。
席散人去,整座別院里就只剩下使團自己的人,北齊的侍衛很有禮數的只在外門守護,而將內院的一應事宜都交給使團自己處理。
房中只有七人,范閑,凌曦,言冰云,高達以及王啟年和林文林靜兩兄弟,此時凌曦開口道。
“你們先聊,我先回房間休息了。”
凌曦說完,便走了出來,回到自己的房間中,把門關好,就把司理理從萬界殿里帶了出來。
“理理,我們現在到北齊了,你先去找你弟弟。”凌曦看著面前的司理理道。
“恩!那我走了。”
“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凌曦說完,就見司理理從房間中消失了,凌曦一點也不擔心司理理的安危,畢竟司理理是一位八品高手,有著《六脈神劍》、《凌波微步》兩大功夫,外加一些點穴手段,跟九品上的高手也有得一拼,就算打不過,也能安然離開,哪怕是在大宗師手下,司理理也可以安然離開,畢竟《凌波微步》不是這個世界能擁有的。
……
天色已晚。
正要安寢之時。那位鴻臚寺少卿衛華又來了,他雖然沒有進后院,卻有數名歌伎美人攜著一陣香風,跑進了諸位南慶大人的房間里,一時間驚的眾人大呼。
凌曦看著著床腳下半跪著地姑娘容貌姣好。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極是誘惑,凌曦知道,這是來陪寢的歌伎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