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面有難色,似乎很不情愿和海棠一起去,但難礙母命,只得苦笑著對海棠說道:“師姑什么時候回的京?”
海棠朵朵羞澀的將目光從凌曦的臉上移開,對著皇帝微微一福行禮道:“陛下,民女昨日回京。”
行走在齊國的皇宮之中,凌曦不由想到原著中范閑對北齊皇帝的評價:齊人之福。
果真不假,因為這座皇宮著實配得上年輕皇帝先前說過的“仙宮”二字,生活在這座皇宮里的齊國貴人,確實很有福氣。
高高的青樹從整體顏色為素黑的宮殿群落旁伸展出來,就像是一位冷峻而細心的女子,正在為誰打著小扇,那些青青蔥蔥的樹枝或俏皮地探出素黑檐角來偷窺,或無力慵懶地擱在青瓦之上暫歇,或是在宮中地上那些花枝招展地鮮花上方伸著懶腰,像是在蔑視那些嬌弱地植物。
整座宮殿與四處可見的大青樹交雜著,輝映著,青黑相間,剛柔互濟,美不勝收。
宮殿群分作好幾層,依著一方青山而建,顯得格外奇妙。三人在一大堆太監地服侍下往前走去,繞過山間清溪旁的長廊,已經上到了第二層。
凌曦觀察皇宮里的景致,不免有些贊嘆,皇宮依山而建,長廊旁有清水緩緩流淌,四周清爽的顏色風景充斥著眼簾,選擇此處做皇宮是不二之選。
美,真是太美了。
皇帝身著黑色外衣,腰間系著金絲玉帶,袖口寬廣,打扮頗有古意,他雙手負于身后,當先領路往宮里走著,似乎忘記了是他強拉著凌曦留了下來。
凌曦時不時用余光瞥一眼身旁的海棠,可是海棠朵朵竟是正眼都沒有看他,似乎從來沒有遇見過他,也沒有被他解毒,也沒有聽過他的酸辭。
凌曦沒有多說什么,反正在北齊還要待一段時間。不過一時,那位年輕的皇帝陛下似乎終于走累了,指著前方一處平地里的涼亭,輕輕一點手指頭。
霎時間,一大群太監腳不沾地地“沖”了過去,在極短的時間內將涼亭打掃的干干凈凈,那幾個坐欄是擦了又擦,點了幾柱薰香,備好了清茗壺杯。
走入涼亭之中,身旁山風夾著清流濕意微微拂來,皇帝站在欄邊,雙手負于身后,輕聲說道:“拍欄桿,林花吹鬢山風寒,浩歌驚得浮云散。”
凌曦可沒有興趣像范閑一樣拍馬屁。
皇帝轉過身來,一雙清明眸子極感興趣地望著凌曦,半晌后忽然開口說道:“凌曦,覺得如何。”
凌曦漫不經心微微一笑道。“還行!”
皇帝坐下取起茶杯便飲了一口,忽然看見海棠,不由笑著說:“小師姑,今日在朕面前怎么這般拘謹,往日里是請你也請不動,只肯在園子里種菜,今日既然入宮,且放寬心賞賞景也好。”
隨后皇帝又道。
“凌曦,坐吧!”
凌曦坐了下來,自有太監奉上清茶,他緩緩啜著品嘗著,絲毫沒有什么拘束。
海棠也端了杯茶,坐在山亭外側的欄桿上,目光投向亭畔流水,不知所思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