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沉聲應道:“物華風寶,山清水秀,地大物博,百姓安居樂業。”
皇帝忽然轉身,用平靜至極,完全不像十七歲人的眼光看著凌曦:“那你以為,朕這天下,與你南慶相比如何?”
凌曦鏗鏘有力,快速無比說出幾個字來道。“各有千秋。”
“好一個各有千秋。”皇帝哈哈大笑后。面色寧靜,威嚴感逼面而來“朕若南下,凌卿看有幾成成算?”
凌曦面色不曾變,淡淡應道:“毫無勝算。”
“為何?”欄畔皇帝冷冷看著凌曦。
“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凌曦笑著說道:“齊人不思戰,必危。慶人多好戰,必殆,好在兩位陛下,一者發奮圖強,一者老成持國。恰好平衡了此兩端。”
皇帝忽然開口問道:“你們慶國的皇帝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朕曾與他通過兩封私人書信,卻始終有些看不明白他。”
凌曦面不改色回應道。“百聞不如一見。”
聞言,皇帝反而笑了起來,輕聲說道:“是啊,不過你那皇帝終是會老的,朕終是會長大地,日后我縱馬南下。還盼凌卿能為我殿中詞臣。”
凌曦沒有回答皇帝的話,只是有些感嘆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事事都難料。”
皇帝忽然間眉頭涌起淡淡憂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輕輕一揮手說道:“朕有些乏了,凌卿先回吧。”
皇帝輕輕拍著欄桿,回頭望著一直靜默著的海棠,“小師姑,您送凌大人出宮,免得他迷了路。這段日子,若有人對南慶使團無禮,還煩小師姑說幾句話。”
北齊海棠一句話,相信那些狂熱的愛國主義者,會收斂許多。
海棠微微一福,道:“尊陛下令。”
就在離開之際,皇帝忽然微笑說道:“不知,凌公子能否為朕作一首詩。”
聞言,凌曦想起了前世黃光任的《女皇》正好合適面前的皇帝,不過不能當面講,只能在心里想想罷了。
“請陛下恕罪,詩乃心語,近日外臣心緒不寧,實在有些想不出。”
皇帝一挑眉頭,嘆了一口氣,說道:“罷了,只怕凌公子是因情而詩,看著朕這濁物,自然興不起什么詩興。”
凌曦哪里是不想作,而是不想說。
皇帝忽然哈哈笑道:“昨日太后倒是給朕看了首小令……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凌曦果然好才情。”
凌曦大窘,海棠更窘。
既然到這個份上了,凌曦不說也不行了。
“外臣,早就為陛下做好了,只是這首詩,我只是讓陛下知道。”
皇帝微訝,揮手讓眾太監宮女退到遠處看不見的地方。
凌曦上前一踏,來到皇帝身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
“巾幗英才扭乾坤,一代女皇絕古今。孤鳳展翅騰龍位,弱女揮手伏眾臣。”
皇帝身體一震,凌曦這詩是什么意思,難道自己的女兒被凌曦發現了,準備追問時,發現四周那還有凌曦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