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林靜在二兄弟中與范閑較熟一些,也不在乎范閑的表情不對。訥訥說道:“那些人都是來找范大人您的。如果您避而不見,只怕會讓這些北人以為咱們慶國懦弱。”
這話有些老辣,范閑笑著罵了他兩句,說道:“就算來找我麻煩,自然也有北齊朝廷安排的護衛擋著。”
忽然間,他發現身后不遠處那些負責使團護衛工作的御林軍臉上露出一絲莫名地神情。而身后的虎衛高達已經冷冷握住了身后長刀的手柄。
凌曦知道鬧事之人來了。
范閑轉身,發現使團門口又來了一拔隊伍,頭前走著的是位眼睛望著天上的少年權貴。范閑既然示意了,自然沒有人去攔這拔人,所以那位少年直接走到了范閑的身前,然后一拳頭打了過來。
這拳頭肥而無勁,十分惹人憎厭。
范閑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拍了回去,他體內的霸道真氣本就是天下極特異的一種。在五竹地教育下,對于時機的判斷更是世間一流。這一出掌,掌風如刀一般,破開空氣,狠狠地又妙到毫巔拍在那拳頭上。
那個少年估摸著才有十歲,一屁股坐到地上,哎喲喚了聲痛。他大約是沒料到這個看似文弱的書生,竟然能夠一下將自己推倒,望著范閑痛罵了起來:“臥槽你媽的,南蠻子發瘋了。”
笑了笑,走回那處。示好地扶住少年地手腕。少年身旁那些家丁雖然有些緊張范閑的動作,但看他只是扶住自家少爺,心想這個年輕人大概是南慶使團里的隨當,也沒放在心上,反是罵咧咧地說著什么。
只聽得一聲關節脆裂的聲音,一聲呼痛慘叫,無數聲憤怒的呼喝聲起!
“如果讓老媽聽見你這話,只怕會生撕了你。”范閑心里這般想著。松開手。看著跌坐在地上地那個少年,心里在判斷著對方的身份。竟然能夠讓北齊的御林軍都不敢出手阻撓,看來家中一定是極有地位的人戶。
一大堆人圍了過來,顯然是那個男孩兒地家丁和伴當,這群人看著自家的少主子捧著頹然無力的手腕在哇哇大哭,這才發現范閑竟是下了毒手,將少主子的手腕捏斷了!眾人不由又氣又怒,紛紛站起身來,準備教訓范閑。
眼看著事情要鬧大,御林軍趕緊上來,將兩邊分開,同時對那邊的人說了些什么。那些人罵罵咧咧個不停,口出污言穢語,什么南蠻子之類的,總沒個停。
范閑扯過林靜問道:“那個小屁孩兒是誰家的?”
“長安侯家的小公子。”林文對于北齊上京地官場自然十分清楚,搶先回答道。
范閑微微一怔,聽著長安侯三字,便想到了曾經拼過酒的長寧侯,心頭一動說道:“難道也是太后的親兄弟?就是去年戰敗之后,被關到家中靜養的那位?長寧侯的弟弟?”
林文點了點頭,說道:“長安侯就是因為去年戰敗,所以權勢被奪,但今年太后下旨,重新復用,漸漸回復了往年的囂張。估計這位小公子是看著上京的人都想來使團鬧事,所以趁機為爺報仇來了。”
“愚蠢的小屁孩兒。”范閑搖了搖頭,看也不看場中一眼,便準備走入使團所在地府邸。
“打了人就想走嗎!”身后有人怒喝道:“敢打我們侯府家地小少爺,你們真是吃了豹子膽了。”
本來御林軍那位統領已經控制住了局面,沒料到范閑竟是連場面話都不說一句,便要入府,顯得無理至極,這位統領也不免心中有氣,心想你們南慶未免也太囂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