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離開后,沒有過多久,偏處的一間房里傳出幾聲悶哼,聲音極小,卻清清楚楚傳到了凌曦的耳里。數息之后。一個人從墻上爬了下來,動作有些遲緩,落到地面后,還小心翼翼地整理了一下衣物,確認了腰牌,這才邁步向西街走去。
凌曦知道是肖恩,也跟了上去,二人沿著安靜的長街往西邊走著,雖然各路口還有人把守,但是肖恩穿著錦衣衛地衣服。偏房中殺人奪牌,讓他有驚無險地闖了好幾道關卡。
而凌曦卻是像消失在黑夜里的幽靈一般,遠遠綴著,輕松至極地闖了幾道關。
不知道走了多久,肖恩微干的嘴唇開合著,吐出幾個字來。
“出來吧!”
一直在身后隱藏的凌曦知道肖恩不是叫他。
淺草微顫,一個穿著件黑色衣衫的劍客緩緩從山路的盡頭走了過來,這位劍客額際極高,面色極白,眉眼間略帶滄桑之意,年紀約摸在四十歲左右,右手極其穩定地扶在腰畔的劍柄上,指間骨節突出,整個人就像是一柄寒劍。
“何道人?”肖恩雙眼微瞇,兩道寒光射出。
這位劍客便是北齊有數的九品高手何道人,何道人面色蒼白,一身黑衣,相映之下就像是雪炭一般不相容,他極為恭謹地握住劍柄,倒提而起,雙拳拱禮道:“晚輩見過肖先生。”
“想不到當年的年青劍手,如今已經成了錦衣衛最厲害的劍客。”肖恩咳了兩聲。
凌曦在一旁心想要打就打,廢話真多。
沒過多久,锃的一聲,何道人拔劍出鞘,整個人如飛鳥一般疾掠而來,手腕肘彎肩頭成一筆直線條,直刺肖恩的心窩!
劍尖狠狠地扎入了肖恩的左肩,又在極短的剎那里拔了出來,帶出一道血花,只是這花并不如何艷麗,肖恩老朽之身,竟似連身體內的血水也比年輕人要少許多。
一聲悶響,何道人橫劍于胸,飄然而退!
肖恩坐于地上,枯干的右手拿著一根小臂粗細的樹枝,先前何道人劍刺之時,也不知道這位老人是用了什么手法,竟是舍了自己左肩的空門,而于不可能的角度,將手中的樹枝狠狠砍中何道人的脛骨。
他手中那根樹枝的前端已經被砸成粉碎,參差不齊,可以想見這一棍的力量。
何道人只覺左腿一陣劇痛,本就是煞白一片的臉,此時更加的雪白,右手依然穩定地握著劍柄,挨了一記樹棍的左腿卻開始顫抖起來。
他本以為憑倚自己九品的超強實力,要殺死一個渾身陣年老傷,困頓無力的老人,是件很輕松的事情,雖然知道對方是肖恩,當年那個恐怖的肖恩,自己因此做了很充分的準備,但依然沒有想到,這位老人的出手竟是這樣的難以捉摸,詭異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