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出門,動靜大的驚人。
中井司機謹慎的開著轎車,一雙眼睛認真觀察著地面,努力不發生任何的顛簸。
和廳室中的老夫人不同,現在老夫人坐在后排是那樣的安靜,安靜的讓人幾乎以為她已經死去。
然而她微微起伏的鼻孔說明她還活著。
與老人的家人不同,老人對司機,對下人很好。這也是中井司機如此小心負責的原因。
對他們來說,活著的老夫人自然是極好的。
至少……至少他們不用去找工作了。
是的,說他們感情多么多么好,有點兒矯情了。連說話都極少的老人,又會與他人有多少的感情?最多也就是同情心,或者說是敬老。
而這樣的感情當然也就沒有工作重要了。
更不用說還是一份活少工錢高的工作。老夫人是很少出門的。
轎車在東京市的城區中穿梭著。比起其他的道路,東京的路況修的極為出色,不是少上許多的顛簸的出色,而是基本沒有的出色。
“夫人,我們馬上就要下東京線了。”
只不過哪怕中井努力去找優秀的路線,然而研究所并不在東京市內。
和國是集全國之力發展的東京,其他地方是比不的。甚至到了東京的效區,其建設力度便直線下降。
不是說這里沒人住,而是在公共設施上比不上東京市內。
研究所的位置更為偏僻,自然是更不用想東京市會為它建設什么高質量的道路與維護保養了。
畢竟越是社會發達,“高”質量也就意味著高支出。什么物美價廉是越來越沒有的。呃……應該說是政府支出,就與什么物美價廉沒有關系。
知道要到了,老人終于開口了:“現在你可以打電話通知了。”
與老人同乘一車,沒有她開口,富堅大義根本不敢通知研究所。
影響老夫人休息的罪責,他實在承擔不起。
哪怕不說權勢,單單說他是老夫人的女婿這一點。即便老夫人是在國議會揍他,也沒人會幫他信不信?更不用說這還是位百歲老人了。
在和國,老人教訓“年輕人”簡直是天經地義的事。
是,富堅也是老人,但要看與誰比了。與這老太太比,他還不夠“老”啊。
“是,夫人。”
富堅端著身子坐在駕駛位上,他恭敬的撥打了研究所的電話。
“你們立即準備……務必保證成功……現在就在車上,是的,去準備……好!”
富堅大義用手遮住手機,轉向一邊講電話。這不是他想隱瞞什么,而是為了恭敬。一如他的秘書在他面前講電話時的動作一樣。
老實說,他已經很少這么做了。畢竟沒什么人需要這么做。一時間他仿佛有一種剛進入職場的崢嶸歲月感。
“歡迎歡迎,請進……”
研究所的人全都迎了出來。
這種面對尊貴客人的迎接不知多少年的傳承,它也必然繼續傳承下去。
當然,這還是簡陋了一些。如果可以再找來幫小學生,獻上鮮花,說:“森永奶奶我們愛你!”就完美了。
森永老夫人大概率的也會說:“我也愛(吃)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