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這是什么聲音,是浪嗎?
不,似乎并不是,這邊沒有海。
這里只有公路和河流,至少,我還記得自個兒生活的地方的模樣。
那又是什么聲音?
我想想,讓我仔細的想想,此時此刻的我必須要平靜下來,可是,我靜不下來,那顆浮躁而又攢動的心是我的嗎,怎么辦,它似乎已經不屬于我了,生在我的身體里,實際上只是擺設。我不停地告訴自己的心臟,靜下來,你給我靜下來!就當是發發慈悲,一會兒就好,我只想靜靜的思考。
對了,我要思考什么?
我好像從一開始就在思考,不停的思考,輾轉反側,一遍一遍,對!我想起來了!就是這種思考,它讓我停不下來,它讓我著迷,讓我絞盡腦汁,讓我精疲力竭,我好累,好痛苦,但是我為什么在笑?在夢里,我是笑著的,因為某個人走進我的房間,她來了!我好像一直在等她。
我聽見房門打開的聲音,腳步聲漸進,她輕輕地,默默無聲地來,不過我總是能夠聽到她的各種聲音,包括她翻抽屜的響聲,她的一切,我是那么熟悉,甚至,她還出現在我的夢里,那是我現在可能唯一記得的容貌。
這一次,她還是像往常那樣送來我想要的東西,那是我苦苦等待,無比迫切的神物,他們說,那個能幫到我,特別對我的思考,還有我可恨的心臟有幫助。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幫助,只是按照護士的囑咐,打幾針點滴,然后,吃藥,我渴望已久的藥物。
“他怎么樣了?”
“沒什么,只不過還需要靜養幾天。”
兩個人在外面磨磨唧唧些什么,聲音真是討厭,辛虧我的思考是不被任何事情所能打斷的,除了那個我長期服用的藥物,它已經成為了我的食物,每當我坐在這張白鋪單上的時候。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某一處,半個小時都回不過神,那是一面鏡子,鏡子里的人眼圈黝黑,頭發蓋過了眼部,消瘦。我望著那個人,又想笑了,我笑他怎么跟個神經病似的,可是我又不敢笑,我在懷疑,那個人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