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勃把手里的東西奮力向醫生擲過去,推開桌子,拼命的逃跑。
醫生的聲音在后面傳來,越來越近。
他的雙腿好像被什么東西絆住了,怎么也使不出力氣來,邁不開,他感到力量在一點一點消失,醫生的聲音越來越近。
他感到有東西頂到了背上,他伸手在身上找武器,可是除了蛆蟲什么也沒有。
突然眼前一道亮光射進眼睛里,一個人俯身過來到他的面前問:“你醒了?可嚇死我了,你睡了一天一夜了。”
他使勁眨了眨眼睛,張眼看著屋里,是熟悉的,再看這個人,是吳雪燕,正焦急的看著他。
她手里拿著條毛巾,看樣是給自己擦汗用的,能感覺到全身上下已經被汗濕透了,衣服粘在身上,說不出的難受,受傷的腿還是麻木的,并不疼痛。
吳雪燕到他臉上親了一下,她的嘴唇是溫暖的,問:“餓嗎?我拿粥給你吃。”
他感到肚子里的饑餓,但是他不想吃東西,搖了搖頭,他只想吐,那些蛆蟲好像還含在嘴里,讓他一陣陣的惡心。
他在被子里碰了碰身上,穿的是睡衣,他極力的回憶著,可是什么也想不起來,頭還有些痛。
吳雪燕關心的問他:“腿還痛嗎?你怎么這么不小心,還能把車開到墻上,真是的。”
“我…撞了車?撞到了墻上?”他問,聲音很沙啞,好像不是自己聲音。
吳雪燕點了點頭,為他擦了擦汗,說:“醫生來看過你了,說腿斷了,要養一陣子,叫你不要亂動,你可要聽話。”
頑皮的沖他一笑,說:“你要是跛了,我可不要你了。”
黃小勃皺著眉頭想了半天,還是什么也想不起來,頭疼的要炸開了一樣:“醫生來過?我腿斷了?
我…我是做夢嗎?我怎么回來的?我的東西,我身上的東西呢?車,車在哪?”
他在問吳雪燕,也在問自己。
吳雪燕笑了一下,說:“你呀,喝多了酒,在市中路上把車開到了墻上,然后警察把你送到了醫生的醫院。
醫生和經理兩個把你送回來的,回來你就一直這么睡著,我覺得你一直在做惡夢,你夢到什么了,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我都看得怕了,一夜也不敢關燈。”
他看著吳雪燕,手在被子里掐了自己一下,感覺有點疼,不是夢。
吳雪燕接著說:“你身上的衣服我都扔了,都被血濕透了,穿不得了,車沒大事,經理開去修了,下午就能取回來吧?
不太清楚,他說好了給你送回來。”
他閉上眼睛想了半天,這輛車里有兩個暗廂,但只要不是把車子拆散了,是不可能被發現的。
暗廂里有兩把槍,一些子彈刀具,兩套衣服,還有一把拆開了的狙擊步槍。
自己的大部分秘密在另一輛車上,想到這里心里稍微安下了一些。
但是他還是想不明白,難道醫生的追殺是自己失血過多產生的幻覺嗎?
自己身上帶的槍到哪去了,清楚的記得自己是裝好了子彈再放在身上的,還有那把新式軍刀,自己用它殺死了假律師,這絕不會錯。
“我的褲子放在哪兒?”他望著天花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