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肆等人很快離去,世子這才望向后殿,王公公走了出來。
世子沉聲問道:“是你刻意安排把那兩個小婢送給了楊軍候?”
“是!”
王公公直言不諱。
世子又問道:“難道你不知道她倆是老三的心頭肉么,為何還要如此?”
王公公道:“世子,老奴也是思忖再三,畢竟以世子對楊軍候的器重來看,隨便安排兩個婢女不足以凸顯出世子的恩義,而王府諸婢論起姿容,無出于其右,故老奴斗膽將之送了過去。”
世子并不說話,望著王公公,等著進一步的解釋。
王公公沉吟道:“老奴心知這般安排,會讓三王子不喜,可三王子終日流連青樓酒肆,總是對王府的名聲不大好,因此有意通過楊軍候之手,給三王子提個醒,在大王的大業功成之前,還是收斂些為好。”
“哦?”
世子淡淡道:“若是楊軍候吃了虧,甚至送命,你這番謀劃豈不是白費了心機?你又怎能肯定楊軍候必會為那兩個小婢出頭?”
王公公人畜無害的笑道:“老奴別的本事不敢說,一眼老眼看人還是有幾分準頭,楊軍候如一塊璞玉,長于深山,未受世俗污染,尚懷赤子之心,如此千嬌百媚的兩個美人兒被人搶走,他豈肯甘心?若是楊軍候連兩個美人兒都護不住,那只能說明此人不堪重用,又或者是心計深沉,攀附權貴之輩,世子應謹慎使用。”
世子暗忖起來。
基本上他可以判斷,老三之所以去楊肆府上搶人,必是王公公透露的風聲,以老三那好色如命的性子,哪能不急吼吼趕過去,甚至軍營中也有人向王公公告之楊肆的行程,才能安排的如此天衣無縫,當楊肆恰恰趕到的時候,正好碰到老三動手。
既便是楊肆錯過了,人被搶走,也會有人指點楊肆去追。
這般算計,連他都有些心驚。
不過王公公跟隨齊王數十年,是忠心可靠的老奴,在某種程度上,齊王信任王公公,勝于膝下諸子,他只能暗暗留個心眼。
“王公公言之有理!”
世子不動聲色的呵呵一笑:“楊軍候教訓過了老三,就來我處惡人先告狀,并把兩個小婢女帶來,有自揭其短以為質的意思,此人……倒是心思細膩吶。”
王公公附和道:“那孩子會來事,用的好,是一把尖刀,用不好,則反噬其身,世子要把握好分寸。”
“我明白!”
世子點了點頭,又問道:“你看楊軍候的功夫如何?”
“這……”
王公公遲疑道:“老奴不好說,有些古怪。”
“走,我們出去看看!”
世子袖子一揮,便往外走,登上了車輦,王公公跟在車后,疾步如飛,很快的,就上到了城頭。
“末將參見世子!”
守將半跪施禮。
“不必多禮!”
世子略一抬手,就快步走向那根釘著晶幣的梁柱,仔細看去。
一共五十四枚晶幣,構成三個同心圓,里層十二枚,中間十八,外層二十四,錯落有致。
世子自忖也可以勉強做到,但楊肆只是隨手一甩,并未刻意蓄勢,這份準頭和對力道的運用,讓他不禁暗暗心驚,于是轉頭問道:“楊軍候當時站在城下何處?”
那將領道:“回世子,楊軍候距城門約三十丈!”
“王公公怎么看?”
世子又問道。
王公公緩緩道:“楊軍候……也許是修士!”
“修士?”
世子眼睛微瞇,其實他早就懷疑了,關鍵在于楊肆太陽穴平平,顯然沒有修煉內力,卻有一身好功夫,很難不讓人往那方面去想。
王公公從旁道:“山野間也有修士,門派有門派的修法,散修有散修的修法,那些不出世的元嬰大派,偶爾也會有弟子下山行走,那孩子的來歷,究竟想做什么,還需要慢慢試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