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肆并沒有做大事的意愿,畢竟大事件伴隨著大風險與大旋渦,他的本質是修行者,只要能順順當當修行,很多事情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會刻意去找誰的麻煩。
當然,如有人招惹到他,他也不會手軟。
因為他修的是武道,眼里從來沒有退縮這一概念,他的道是勇猛精進,一往無前,如果怯了,蔫了,那他的道心也將不復存在。
原有的北城府令告老退休,楊肆接任又晚了幾天,積壓的案件不少,雖處于京城,說到底仍是地方官,雞毛蒜皮,家長里短的爭執一件件的給堆在了案頭。
楊肆也不耽擱,在主簿的解說下,提起筆來件件批注,他來自于二十一世紀,閱歷豐富,見識廣博,些許小事難不倒他,有所爭議的,也不盲目判定,而是暫時擱置,斷好的公文流水價般送下,交給衙役去處理。
主簿、文書等官,本見楊肆年輕,存了輕視之心,但此時,不由正視起來。
“稟府令,嚴府管家嚴藩來訪!”
這時,一名小吏在外喚道。
“哦?嚴府?”
楊肆眉頭皺了皺,自己昨天才把德善堂翻了個底朝天,今天嚴府就找上門來……
不過他也不是怕事之人,于是揮手道:“傳他進來!”
“諾!”
那小吏轉身而去。
不片刻,近十人涌了進來,為首者四十來歲,一身文士裝扮,身后跟著七人,腰挎刀劍,均是兩邊太陽穴高鼓,顯然是內勁高手。
但楊肆注意到的是胖掌柜,五花大綁,面如死灰,很明顯,丟失了那多么靈藥靈草,蓋子捂不住了,嚴府把胖掌柜綁來,怕是打著那些靈藥靈草的主意。
“在下嚴藩見過府令!”
那文士裝扮的嚴府管家草草拱了拱手。
楊肆問道:“嚴府管家,求見本令是為何事?”
嚴管家現出了一絲不悅之色,要知道,宰相門前七品官,嚴家老太爺官至大司徒,長子官至光祿勛,因這身份,四五品的官見了他,都得尊稱一聲嚴先生,誰敢叫他管家?
冷冷一笑之后,嚴管家一指胖掌柜,便道:“今日冒昧拜訪,是為這孽畜而來,我家老太爺聽說這孽畜狗膽包天,竟然劫殺楊府令,特令在下把這畜生綁給楊府令處置。”
“哦?”
楊肆一掃胖管家,淡淡道:“我與此人恩怨已了,即然嚴管家將他交給本令,那好,來人,把這胖子放了!”
“慢!”
果不其然,嚴管家立刻喝止。
“怎么?嚴管家先前不是說過將他交給我處置么?”
楊肆詫異問道。
嚴管家那精明的雙眼一陣閃爍,便哼道:“此人謀財害命,以下犯上,乃十惡不赦之罪,楊府令身為北城府令,自當秉公執法才是!”
“此言差矣!”
楊肆擺了擺手:“當初這胖子派人劫殺我時,我只是一名獵戶,談不上以下犯殺,況且那十人已被我反殺,他也誠心悔過,我無意再追究此事。”
“不妥!”
嚴管家義正嚴辭的猛一揮手:“公是公,私是私,楊府令既然擔任北城府令,怎能因私廢公,倘若楊府令上任首日便肆意妄為,叫下面人如何處事?”
“大膽,北城府牙豈是你咆哮之處?”
主簿是個五十來歲的老者,名為陸云,一身正氣,忍無可忍的喝問道。
楊肆卻是不怒,微微一笑制止主簿,就問道:“依嚴管家之意,此人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