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楚石拱手道:“殿下稍安勿躁,臣覺得一匹馬并不能說明什么,即便那是陛下的愛馬,殿下乃嫡長皇子,又貴為太子,地位無可撼動!”
然而李承乾聽了之后臉色并沒有好看多少,轉頭問道:“杜荷,你說呢?”
杜荷沉吟道:“這事確實蹊蹺,吳王一直不顯山不露水,之前沒有圣眷恩隆的跡象,陛下卻突然將白蹄烏賞賜給了吳王,這確實讓人費解!”
長孫沖笑道:“我倒是覺得是殿下想多了,吳王應該要去參加賽馬,所以陛下將白蹄烏賞賜給他,只是為了讓他別損了皇家的顏面而已。”
賀蘭楚石沉吟道:“若是為了賽馬,那豈不是說陛下是想讓吳王在賽馬中大出風頭嗎?畢竟這可不是一次簡單的賽馬,連陛下都親自去觀看,更不用說會有多少朝中大臣前往觀看,吳王騎著陛下的白蹄烏,在賽馬中大出風頭,這……”
說著說著,賀蘭楚石沒有再說下去,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李承乾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騎著白蹄烏在百官面前大出風頭,這不應該是他這個太子該干的事嗎?
長孫沖聽了也不禁臉色微微一變,其實一直以來他在太子和魏王的競爭中牽涉的不深,因為無論他們倆誰將來做了皇帝,對長孫家來說都一樣。
但如果是吳王李恪將來做了皇帝,那對他們長孫家來說就大不一樣了,而這種事也絕對不是他們長孫家想看到的。
長孫沖一臉認真的沉吟道:“殿下無須驚慌,就算陛下因為什么對吳王看重一些,吳王也越不過殿下去,就算吳王能過陛下那一關,他能過皇后娘娘那一關嗎?”
其實長孫沖還有一句話沒說,吳王能過他們長孫家這一關嗎?能過關隴世家這一關嗎?
李承乾聽了心里鎮定了不少,對啊,如果是他和魏王爭,對于母后來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反而不好插手。
但是如果是吳王李恪覬覦太子之位,那母后怎么可能袖手旁觀?
就算他對自己沒信心,也該對母后有信心才是,吳王李恪怎么可能過得了母后那一關?
當年陛下和隱太子之爭,母后都能在宮里斡旋,大大減少了陛下的壓力,如今這些對于母后來說只能算是小場面。
杜荷聽了沉吟道:“就怕這是陛下在借機敲打殿下!”
李承乾聽了臉色再次變了,他突然覺得杜荷的這個推斷更加在理,因為吳王李恪之前沒有任何圣眷恩隆的跡象。
長孫沖聽了也不禁點頭,他也不得不承認杜荷說的在理,但是他的心里已經淡定了下來。
如果陛下只是借機敲打一下太子殿下,那就無礙了,就算太子被廢,那上位的一定是魏王,反正都是表兄弟對他來說都一樣。
雖然這么想有些無恥,但事實確實是這樣。
李承乾臉色難看的沉思道:“可是父皇為何要敲打本宮?本宮這些天來循規蹈矩,并未有過出格之舉!”
賀蘭楚石沉思道:“是啊,蘇程大婚的時候,陛下十分高興還夸贊了殿下呢,最近都發生過什么大事?”
杜荷沉吟道:“最近發生的最大的事就是朝廷對高昌國出兵一事,不過這事和殿下也沒什么關系啊?”
李承乾想著想著,突然臉色一變:“莫非是因為蘇程?”
杜荷詫異的問道:“蘇程?蘇程怎么了?吳王最近和蘇程有什么來往嗎?”
長孫沖搖頭道:“不可能,蘇程最近一直縮在蘇家莊沒出來!”
一邊說著,長孫沖心里還隱隱作痛,蘇程為什么一直縮在蘇家莊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