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長不大,點化的童子到死都是個童子,當時多大最終還是多大。你都活了一百多年了還沒發現自己根本長不大么,你那么努力的在長啥啊……
她真要長大,恐怕還真得寄望于找到合適的先天植株給她替換一下“血脈”才行。
看她那萌樣兒,流蘇也板不住臉,聲音柔和了幾分:“秦弈會想辦法的,不止是長大,還讓你修行能蹭蹭蹭。畢竟他要吃……”
“吃什么?”
“吃茶點。”
流蘇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心里也覺得很奇怪,為什么自己都在和這些小朋友玩呢,不是和蠢蛇坐花園里扯淡,就是和清茶坐池子邊犯傻。
是自己很有孩子緣嗎?
左想右想沒想明白,流蘇生起了悶氣,一頭扎進了池子里,不理清茶自個兒泡靈氣去了。
“撲通”一聲,清茶也跳了下來:“小幽靈我幫你洗啊。”
“我不需要洗!我特么是個魂體!喂喂喂你干嘛,說了我不需要洗!”
“舒服嗎?”
“……還行。”
畫界之中,封不戾無語地應付著猴子,越來越艱難了。
和乾元級禁制對拼,這回真是傷筋動骨,他傷得很厲害,對付暉陽巔峰的猴子已經沒有那么輕松了,這猴子還他娘的專門偷襲……
到了現在除了自己吃了藥之外,自始至終連盤膝打個坐的余裕都沒有,傷勢不僅沒好,反而被猴子偷襲了一拳,惡化了許多。
自從和禁制對拼之后,畫界之外也變得安靜,原先是能感覺到畫卷正在隨著秦弈等人的移動而移動的,雖然感覺很輕微。可之后就再也沒動過了,不知道外面到底在干什么。
結合那恐怖的幽冥禁制,封不戾總覺得秦弈應該是在應付很危險的場景,說不定都死了。
秦弈是快死了。
洞中無日月,當秦弈神清氣爽地出來,修為早就盡復舊觀,屁顛顛地幫流蘇煉丹去了。
李青君走出來,沒臉見清茶也沒臉見那個小幽靈,紅著臉拿著“門”的碎片,鉆進了居云岫額外提供的畫界里修煉去了。
此地濃郁的靈氣和靈泉,加上門……李青君覺得自己還可以在短期內得到突破,到時候再隨秦弈下幽冥。
唯有居云岫懶洋洋地泡在靈泉里,手上隨意撥弄著彼岸花,一臉慵懶和清閑。
她的修行模式與眾不同,不要苦修的。
睡覺更重要。
這兩天好倦啊,還是睡一覺好了……哦,不對,還有個畫界需要打起精神。現在身子骨懶洋洋,修行卻是旺盛至極,感覺好像可以試著祭煉一下了……
居云岫雙手托住畫卷,閉上了眼睛。
畫中的封不戾驟然感覺壓力倍增。
有點像之前處于萬丈深海之中類似的感覺,四面八方都是壓力,就像整個世界在與你為敵一樣。雖然這種壓力壓不動封不戾,可處境卻變得越發艱難。連帶著天上的日月光芒大盛,原本風和日麗的世界場景變成了烈日曝曬,有一種身處丹爐正在被祭煉的感覺。
封不戾很快領會過來,這就是在祭煉他。
以天地為爐,以他整個人為丹。
一旦被煉化,他的魂魄都要被填進此界天幕,他的血肉要被化為此界大地河川,還能把這個畫卷徹底升格為乾元之寶!
封不戾仰天大笑:“居云岫,就憑你?”
此時與畫卷靈魂相連的居云岫能聽見封不戾的聲音,便淡淡回應:“此地可不止我一人,我只負責耗著你。”
在封不戾角度就是聽見天地轟鳴的回音:“我只負責耗著你……耗著你……”
他真是大惑不解,為什么明明感覺秦弈他們在闖險地,最后的感覺卻是自己累死累活,而他們好像在郊游?你去撿柴,我來生火,是這樣嗎?
(注:不少書友對之前封不戾承受的水壓沒概念,這里大概說下,萬米以下深海的水壓是一百多兆帕,一個人撐開防護罩的體積約承受一萬多噸的壓力,這里設定萬丈,也就是之前封不戾始終在承受幾萬噸壓力都能行動如常,然后隔著界膜被動挨打,連傷都沒怎么傷,這個乾元的表現力已經非常強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