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道士和觀棋客飄然離去,太黃君終于斜睨著秦弈道:“你又來干什么?”
秦弈好不容易從這些奇葩下棋的心態脫離出來,行禮道:“上次逃離玄陰宗,多謝前輩阻了玄皓一下……”
太黃君沒好氣道:“老子本來就跟玄陰宗有仇,讓你去玄陰宗也不安好心,有什么好謝的?就算要謝,之前老子想殺你奪寶,這抵了就是了。”
“既然恩仇相抵,你還對我這么兇干嘛?”
“因為你害我輸了棋!這個重要多了!”
秦弈很是無語:“你這個真能算輸棋嗎?”
“算!”
“……那賭了什么?”
太黃君怒道:“下次見他們,老子要學貓叫。”
頓了一下,又摸著下巴道:“……算了,賴賬就是。嗯,也沒啥。”
秦弈覺得這混亂之地的人真的好玩,越接觸得多,就越好玩。
太黃君不耐煩道:“你到底來干嘛的,少遮遮掩掩,有屁就放。”
“想要了解一下,這方圓千里,有成立不到千年的宗門嗎?”
“我為啥要告訴你?”
秦弈掏出一朵天心蓮:“當初取了幾朵,還有用剩,依約該給前輩一朵。”
太黃君怔了怔,看著秦弈的目光頗有些古怪:“你知不知道你本來隨便巴結我兩句我可能就說了,這點小事而已……天心蓮價值連城,你就這么當狗尾巴花送了?”
秦弈灑然笑笑:“本就該是前輩的。”
“嘖……你這種一本正經的,我本來很不喜歡。不過你這種人……”太黃君嘆了口氣,掏出一個紅彤彤的果實:“這就是當初忽悠過你的焚炎果,你要煉丹也好,要合火種也罷,算是我跟你換的。”
秦弈也不矯情,接過焚炎果,笑道:“多謝前輩。”
太黃君也是一笑,這是跨越一兩年的約定吧,這種時隔境遷之后相逢一笑的完成結果,很有一種因果意境,讓人念頭暢達不少。
秦弈道:“現在與前輩算個朋友吧?那剛才的問題能回答么?”
太黃君很灑脫地道:“當然能啊。這方圓千里,成立不到千年的宗門對吧……一個都沒有!”
秦弈:“……就這答案,你之前裝逼說為啥要告訴我?”
“哈哈哈哈!”
秦弈真想一巴掌蓋他那老臉上,忍氣吞聲問:“那……千年內遷居附近靈山的散修呢?”
“這就多了去了,我就是啊!”太黃君道:“再說也沒什么靈山可言,好的靈山早有主了,散修苦哈哈,也就弄幾個別人看不上的雞肋地方罷了。真有那運氣找到隱藏靈地的,那都是福緣,也沒人敢到處宣稱自己那個靈地多好。”
秦弈皺眉想了一陣:“那你可知哪里有大片紅巖地貌?還有山魈之類的……”
太黃君愣了愣:“這個倒是有。不過那個地方很麻煩,你確定要去?”
秦弈精神大振:“怎么?”
“那個地方被一個不知哪來的鬼修盤踞,鬼氣森森的,一片明明還算風景不錯的紅巖山脈都成了鬼蜮,紅巖都成白骨堆了。”
“鬼修?”
“是啊。自很早年前幽冥界崩碎,世上就沒有正宗鬼修了,這個實在不知道哪來的,聽說非常強,反正老子是不敢去碰。”太黃君道:“那片紅巖地也沒啥東西,對凡人沒沃土,對修士沒靈氣,本來就是長期荒蕪的地方,你找那里干嘛用?”
秦弈沉吟片刻:“就是想拜訪那位鬼修。”
太黃君斜著眼睛看他:“如果要去,你就自己去,別帶你說的什么在城里等的同伴。”
“為什么?”
“你帶的肯定是女的吧……”
“慚愧,一面之交,閣下竟如此了解我。”
“我只會拆散你們,而聽說那個鬼修越是見到男女一起的,就死得越難看。”太黃君捋須道:“要不是怕被它莫名打死,我倒是想和它認識一下,我輩中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