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道:“你把鳳羽插這兒試試。”
之前跑路時,鳳羽和狗子都自動招回來了,連帶著明河輕影落在血肉巨人身上的劍和影梭什么的都被狗子叼了回來。秦弈取出鳳羽,插在底部氤氳的靈氣上。
火光悠悠,驅散了霧霾,驅散了幽靄,怨靈遠遠逃離,畏懼地看著鳳凰之火,卻又似有些渴望之意,那欲進欲退的模樣讓人很是費解。
有用就好。秦弈吁了口氣,再度將佛珠祭出,一顆一顆的佛珠環繞鳳火周圍,有涅槃佛意相互呼應,就像是行星繞著太陽。在鳳羽與佛珠之間氤氳的靈氣,如星云一般繚繞,場景美輪美奐,像是一個小宇宙。
鳳羽為核,佛珠環繞,形成了一種特殊陣型,終于阻隔了一切窺伺,連怨靈的目光都隔絕了,演化了一個虛空小天地。
流蘇忍不住道:“我覺得你回去后,還是給大歡喜寺上柱香吧……”
秦弈:“……我還是覺得鳳羽比較牛逼。”
這根鳳羽是真的很強……之前匆匆取得的時候沒有認真檢視,此時多次使用才越發感覺到里面蘊含的浩瀚無匹的鳳凰之力。這畢竟是一根完整的鳳凰羽,而且好像是太清級的鳳皇身上掉的……
太清的軀體之物,那是什么概念?
怪不得龍子都想要。
如果加以祭煉,煉成無相級的法寶核心是肯定沒有問題的,反而是沒有足堪匹配的其他材料配得上它才對。當然秦弈也不會去祭煉它,這是要給羽人族的東西,沒自己貪了的道理。
不管如何,好像是安全下來了,先檢視一下兩個妹子。
此時才發現,明河的痛苦呻吟也停下來了,斜坐在一旁愣愣地看著他。孟輕影依然昏迷,倒是很安靜。
秦弈伸出手掌在明河面前搖了搖:“回神了嗎?”
明河呆呆地看了他好一陣子,才低聲道:“我……想起了一些……又好像什么都沒想起……”
“……”
“喊明河,我回應的那一刻……好像有什么本我破土而出,攪得我魂海欲碎,無窮無盡的龐大思維往里面擠,無法明晰,無法分辨……我以為我要死了,迷失在輪回之河里再也找不到自己。”
“沒事沒事……”秦弈輕輕擁著她:“這不是沒事了嗎?”
明河靠在他懷里低聲道:“多虧了你的丹藥……讓我前事暫忘,反而把這種龐大的思維擠出去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擠出去,說不定還是殘留在識海深處,等著某一天再度爆發?”
流蘇道:“當然是留著,所謂覺醒等的就是那時候,你現在太早了。”
明河探詢地看著它。
流蘇蹲在秦弈肩膀上,抄著手不說話。
明河仿佛這才發現有個小幽靈蹲在秦弈肩膀上,那抄著手臂的樣子很萌,可表情很臭屁,很想打它。
一種發自內心的想打它,好像上輩子就想打它了。
明河莫名其妙就涌起一種報復心,不去理這小幽靈,反而把秦弈抱得更緊了點,隨著抱緊的動作,差點沒把他肩膀上的小幽靈拱了下去。
流蘇差點被拱下去,懸在半空氣鼓鼓地瞪著她。
明河不理它,低聲道:“秦弈,你為何會這么巧的出現在這里?還好有你……”
這種話換了平時的明河肯定不會去說,羞死人了,可這一刻不知為何就說了,感覺這么做的話,那小幽靈一定很生氣。
秦弈有些尷尬道:“道友互助,豈不就是如此?恰好出現在這里,只能說有緣吧。”
“是啊,有緣。”明河抬起頭來,眼波迷蒙,連氣小幽靈的心思都淡了。
每一次都是他,如同頂梁柱一樣遮風擋雨。
無論是腐朽的古墓,還是寂滅的幽冥。
只要他在,便是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