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面紅耳赤。
魂音又道:“真任由你們繼續下去,極易沉迷于欲,不復道心,明河三十多年修行盡付東流。你倒是嘗得鮮味拍拍屁股很高興,我徒弟毀了你賠得起嗎?”
說到最后,聲色轉厲,似有威壓臨于秦弈身軀。
秦弈一掙擺脫,指天怒道:“明河有難,不見你出來救一下,安全之后就說三道四嘰嘰歪歪的好意思嗎?”
明河拉了拉秦弈的袖子,低聲道:“其實師父一直在……”
秦弈怒道:“那就是我自作多情了?”
明河急得臉都漲紅了:“不是那個意思……”
“算了。”秦弈嘆了口氣:“沒怪你,我跟你師父說叨說叨。”
明河垂下腦袋不說話了。
其實秦弈雖然惱怒,倒也沒駁曦月,因為他隱隱也知道對方說的有理,可能是對的。
自己這邊兩人一時意亂情迷,不夠理智,這種時候是明河最脆弱之時,心志不堅、靈魂虛浮,是典型的趁虛而入。很容易在她心里刻下此生難忘的烙印,情難自己,但確確實實很有可能就此變成一個沒有意志力的軟弱者。
就像長跑之后應該走一走而不是立刻躺下一樣,這時候的明河確實不該沉陷于情愛,對她修行不利。
只不過你之前不救人,現在來說大道理,讓人聽著很不爽就是了。
再說了,我們就親個嘴兒,也不見得就要做那事啊!我至于那么不分時候嗎?
秦弈想著就更氣,繼續指天問道:“之前你說百年暉陽,現在我秦弈暉陽五層了,你……”
“哦?”魂音悠悠打斷:“我之前說的是你若百年暉陽,才算有資格,什么時候說過百年暉陽就答應你們的事了?”
“那你豈不是純忽悠?”
“你答對了,少年。”
秦弈氣得一跳三尺高:“你!”
秦大爺這么多年,啥時候給一個女人這么忽悠過,還是個板臉橘皮干巴老道姑!
曦月在冥河之外,負手看著秦弈氣急敗壞的表情,眼里很有趣意。這男人一直以來或淡定或豪情或隨性,總的都是一種開朗形象,挺有正面感染力,她還是第一次見他發怒。
發怒的對象還是她曦月。
她玩味地笑笑:“饕餮洞外,本座好歹在左擎天面前護下了你,你就這態度么?”
秦弈道:“一碼歸一碼。如今我完成了當初前輩的提出的要求,現在正式向天樞神闕提親,求娶明河,望天樞神闕給個章程。”
明河的臉唰地紅透到耳根:“你……她……師父,他……”
沒人知道她在說啥了,語無倫次。
曦月笑道:“如果本座說,無論如何都不行呢?”
明河石化。
秦弈此時非常清醒:“如果真是無論如何都不行,前輩當初就不會約什么百年暉陽。否則提這個干嘛,直接殺了我不干脆?會提此約,就證明不是不可商量,所以前輩到底還有什么要求,不妨一發說個明白。”
“我提百年暉陽,其實不是你想的那種意思。只不過是想看看,你有沒有可能是相關者……”曦月嘆了口氣:“算了,既然你這么理解,也別說我天樞神闕說話不算,本座認可你能與明河議親的前提。至于后續要求……”
她頓了頓,忽然笑道:“你自己當初提的不錯,叩得開神闕,方可攬星河。我們等你喲,少年。”
隨著話音,明河又被抓走了……
她不由自主地往上飛,又氣又急:“師父,他怎么可能真做得到!”
“你個小蹄子開始外拐了?這話是他說的,男子漢大丈夫,自己說的話,哭著也要吃進去!”
聲音悠悠,越來越遠。
秦弈斯巴達地站在那里半天,抽搐了半天嘴角,仰天怒道:“我當時那就裝個逼,一定要當真嗎?換個條件啊喂!”
哪里還有回音?連明河都消失不見了,如同突兀地跨越了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