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怎么還那么小?”
“換了血脈還得成長啊。”
秦弈想起了夜翎。一百年一歲嗎?
“那……清茶現在的壽算呢?”
“若你我不再長進,很可能她比你我還活得久,須知這是建木。”
“那她的修行呢?”
“不知道。”居云岫嘆了口氣:“因為我覺得她腦子沒怎么長……”
秦弈感動莫名:“好事,好事,腦子就這樣最可愛了。”
居云岫失笑:“你的樂趣真是與眾不同。”
說著美目瞥過羽裳,好像在說怎么就喜歡憨的。
羽裳柳眉一挑,似是想開撕,卻又生生忍住了。秦弈看她那模樣著實有點受氣的小媳婦既視感,這怎么變成婆媳關系了?
其實這個“婆媳”關系,是有一個現成的紐帶融成一體的。
秦弈聽了聽外面大殿,依然絲竹聲聲,音樂會尚未結束。他壓低了聲音,問道:“師姐緣何會在此處?”
居云岫優雅地做了個請的手勢,秦弈便拉著羽裳坐在她對面,居云岫素手泡茶,這回是真茶……
看著茶水霧氣蒸騰,居云岫慢慢道:“我為了清茶,當然也是第一時間往建木方向而行,自然沒有你的好運氣,能遇上什么美人兒邂逅……在海中繞了好幾個月,禁地之外的各處海族都混得挺熟悉,禁地依然進不去。”
秦弈想起了外頭那些光頭魚人。其實那些魚人也能進禁地,是不敢帶外人進?
居云岫續道:“我是囚牛親自帶進來的。無非也就是某日在海中彈琴,被他聽見了,極為驚喜,于是共論琴道,引為知己。”
秦弈抽抽嘴角,有些吃味。
“怎么,知道我看見你與別的女人合奏,是什么感覺了么?”
“知道了……”秦弈耷拉著腦袋,這個是真醋。
居云岫搖搖頭:“別人才沒有你那么無聊的心思,囚牛全身心都是音樂,在某些方面的造詣還勝于我,與它同論琴道,我也頗有所得。你真當一位無相龍子,滿腦子跟你似的?”
秦弈尷尬地笑笑:“也就是說,其實這肥牛不宅?它會出禁地?還是說它會神識掃描整個海域?”
居云岫道:“我也不知是它自己出來的,還是海中種族密報于它。總之它是這海域的統治者,既有它最重視的琴道行家在外撫琴,它若不知道才是奇怪的事。”
秦弈沉吟道:“這么說來,這位肥牛可未必像我們所認為的宅在家里聽音樂,什么都不知道。它很可能對很多事情都心中有數,至少知個大概。”
居云岫頷首:“無相之能,你們不要小覷了……所以說,你們接近于它,到底想達成什么結果?”
秦弈道:“師姐知道前些日子羽人圣木出了問題的事嗎?”
“這個沒聽提起。”居云岫忽然道:“但我并不意外,因為我知道,建木本身有問題了……”
秦弈羽裳悚然而驚。
囚牛果然一直很清楚建木有問題。
而且它居然告訴了師姐?
這意味著什么?別的不說,首先意味著師姐出不去了!不會有龍子愿意讓這么嚴重的事情外泄的!
見他們那表情,居云岫好像猜到他們在想啥,神色變得很是怪異:“沒你們想的那么夸張……哎呀,這個我一時半會竟不知道怎么跟你們解釋。反正……你們知道囚牛這場音樂會的意義嗎?”
秦弈猶豫道:“不是說給你收集百族之樂?”
“是。”居云岫嘆了口氣:“它認為,只有我能救建木。”
秦弈目瞪口呆。
這是仙道版音樂與植物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