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性?”秦弈愣了愣,才忽然醒悟饕餮確實算是有神性的。
人世之貪的具現,這本就是神性,可以呼應人心,更兼不死不滅,這就是神性的最典型標志。
這東西還可以遺落?
“不算遺落……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釋。”狗子想了一陣子,慢慢道:“這么說吧,人世之貪無所不在,可以說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我,你能理解不?”
秦弈頷首:“雖然聽著有點虛夸,理解倒是可以理解。”
狗子道:“也就是說我是無所不在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具現為一只狗……一只兇魂。如今的神念覆蓋、所知所見,還局限在自己的修行高低,失去了與萬物應和的能力,只是個普通的無相者了。”
神特么普通的無相……秦弈“咝”地一聲:“這么想著,全盛的你很無敵啊。”
“當然。”狗子面無表情:“當初被封印,這種神性算是被隔離開了,即使解除封印,也只能是固化成一只強橫的兇獸,不再是那種無所不在的神靈之意……其實梼杌窮奇它們也一樣……”
秦弈摸著下巴想了想:“你們當初被封印,是戰于昆侖?”
“是啊。”
秦弈忍著想說那天上人當初封印四兇應該是做好事來著……憋了半天才問:“既然戰于上方,那跑這底下廢墟找東西能找個啥?”
“封神之碑在上,那下面鎮了什么?上下分離之后,是否下面還有什么剩下?”狗子搖頭:“我不知道,但覺得有線索。”
秦弈點了點頭,難怪狗子對這里面很糾結,想來又不想來,因為它最想要的東西這里有線索,卻也可能什么都沒有。
然后又對它有什么封神之碑的克制,可謂十分兇險,怪不得糾結。
“算啦。”秦弈抱著它往山洞里走:“這底下你既然也沒來過,看來也提供不了什么參謀了?”
“能。”狗子道:“此地是芥子須彌相互交纏,你看著是個山洞,實際無邊無垠,你連該走哪個方位都不知道。唯有一法可解。”
秦弈大喜:“什么辦法?”
狗子鄙視無比:“眾妙之門啊,這么簡單的辦法都想不到,簡直蠢。”
秦弈:“……”
“我不知道別人如果陷入類似的環境要怎么做,反正你的東西得天獨厚。”狗子道:“只要取出石墩子感應,自然能感應到其他部分在什么方向,沖著那方向一路走就得了。”
秦弈道:“既然須彌不改,方位無垠,要走一年怎么辦?”
狗子愣了一下:“縮地成寸的空間之法,流蘇沒教你?那……掌中佛國之術?我記得薩迦寺的套路里好像有……反正掌握空間大小之變,無非這么幾種手段,殊途同歸。”
秦弈忽然失笑:“原來如此。是我暉陽習慣了,忘了竟已乾元。”
石墩再度取出,秦弈略微感應了一下,很快微微一笑,青衫飄飄,漫步前行。
明明只是踏出一步,卻仿佛已至千里。
此非速度,而是玩弄空間。
神通,縮地成寸。
棒棒怎么可能沒教過……
好像俗世武者都有這種步法?可這不是武者們自我形容的夸大,而是真正的字面意思。
化無垠為一寸,納一界于掌中。
乾元之大,可見一斑。
如果說騰云已是常規意義的仙人,乾元顯然已經站在了造化神通之前。
就在他離去不久,空氣中隱隱傳來低聲自語:“此人……竟然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