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這一塊可不是石墩子,而是快有人高的短柱子。當年鶴悼真人與囚牛之戰崩斷了,上端被鶴悼帶走,下端被崩飛了老遠,天門即關,頃刻就要走,來不及去拿下端了。
這是天上人也來不及拿的,曦月不認為這里面會有陷阱,這是天上人自己心心念念要得到的東西,要是有時間接觸到,早拿走了,還會留在這里夜長夢多的搞陷阱玩?
其他地域可能有陷阱,那是以前分兵做的,比如鶴悼和囚牛大戰之時,別人分別出去做了點布置而已。
嗯,這也是曦月的猜測,她根本沒去別的區域,一路直奔門的所在。
一馬平川之中,一個半人高的石墩靜靜地躺在那里,下方微微沒入土中,沒有任何特異。在石墩周圍,已經因為門的特性自發生長了很多天材地寶,連周遭的地理環境都變成了一個洞天福地的雛形。
眾妙之門的典型特性。
造化萬端,皆由此出。
曦月心念一動,石墩已經從千里外大老遠地自動飛了過來,與此同時她身如瞬移,眨眼就要將石墩收進戒指。
千里取物,只在瞬息。
但石墩忽然懸浮在半空,停住了。仿佛有無形的力量正在阻隔。
曦月看也不看,往上一彈指。
“轟!”
虛空之處,冒起了熊熊月華炎,攔截了空間。有數道人影也正從此處急速飛來,闖入月華之中,繼而光芒大盛,月火日輪驟然爆起,極為接近的道源本質轟然炸裂。
這已經不是火焰。
是道則。
或者也可以用火焰表述:太陽真火,太陰真火。
就這么一個交擊,曦月的手已經要觸及石墩。
“嗖!”
匹練般的長虹貫于其中,曦月與石墩之間的關聯被直接切斷。
曦月終于抬頭,淡淡道:“居然來了三個。”
三道人影從月華日輪之中走出,安靜地懸于虛空。
俱是無相。一個中期約六層,兩個初期約二三層。
鶴鳴也跟了過來,站在曦月身邊。
天樞神闕曦月鶴鳴VS天上三無相。
“這算不算內戰?”曦月微微一笑,目視正中的無相者:“我該喊你天虹仙尊呢,還是……天虹子師兄?”
“算不得內戰。”天虹子淡淡道:“除非你確切告訴本座,天樞神闕從此反了。”
曦月莞爾:“其實我覺得你們挺累的。”
“嗯?”
“蠅營狗茍,絞盡腦汁,上違天心,下悖人情,搞了幾萬年,那么有意思嗎?”
“何謂天心?”天虹子平靜地道:“當他太清之日,便是天心。”
“遠古一群太清,也沒見他們這么裝。”
“所以如今他們安在?這,就是天心。”
曦月仰頭喝了口酒,眼神終于變得凌厲:“這若是天心,這天……不要也罷!”
當秦弈趕到數千里外,看見的是沖天的熒光,綻放的星辰,大道在虛空交織的紋理,禁錮了萬里蒼穹。
根本靠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