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秦弈至今追尋無數過往,卻始終都沒看到什么記載里面說過流蘇與天帝,要不是活生生的小幽靈就在身邊,那些過往去哪找?早就已經淹沒在歷史的塵埃里了。
這千頭萬緒,從何說起?
說了又怎么證明?總不成自己取出門來秀一下?還是把流蘇拿出來介紹一下?
而且此時秦弈也開始了解當初流蘇為什么很多事不想跟他說太細……就像眼下,如果他把這些事說明白了,如果有些人反而覺得天上人的想法比較好、資源比較多,反而還投奔上去了,找誰哭去?
說實在的,秦弈甚至覺得眼下這些人就有做戲的,就算這些乾元宗門沒有,周邊圍觀的一大群暉陽騰云群眾說不定就有不少是天上人的狗,就像之前那個御獸宗一樣……
天上人指縫里漏點資源也比人間多,他們要暗中收買或者收編一些宗門簡直太容易了。囚牛不就認為天樞神闕就是天上人分舵嘛……
誰可信?
如何能說透徹?
見秦弈有些為難,程程微微一笑,開口道:“諸位想要確認的,是僅這一次有人暗謀呢,還是連上一次都有……這其實很簡單,如果諸位有點膽色,那本王誠邀諸位去圣龍峰一行。”
頓了頓,又嫣然笑道:“也算是我裂谷妖城萬年來首次開門迎客。”
大氣魄!
邀請這么多人類入內,真不怕泄露你妖城虛實隱秘?
不少人心中都是一動,這絕色妖嬈的裂谷妖王,并不是表面上的以色示人者,胸襟氣量不讓須眉。
很快就有人哈哈一笑:“既是妖王如此氣魄,我等修行之輩又豈無膽識?妖城風光,我們也是好奇已久,那就叨擾大王了。”
秦弈看著程程,目露探詢,意思是真沒問題嗎?
程程微笑搖頭,傳音道:“我帶這些人離開,你把南海化妖之事徹底收個尾,回頭我們再議。”
說著拎起夜翎的耳朵,罵道:“除了犯蠢賣騷,什么都不會!回去關三天禁閉,不然揍你!”
夜翎抽著鼻子耷拉著,心虛無比。師父不在的時候她敢罵狐貍精,師父在的時候哪里敢皮?
但是這次……還是好高興啊……
哥哥緊緊抱著自己,用后背擋下了所有的攻擊,說,別怕,有哥哥在。
都快化成一條鼻涕蛇了……三天禁閉?再來三天也不要緊呀!
人群陸續散去,有人跟著程程去了裂谷,有人直接離去。這里確實沒啥好看的了,囚牛正在施以強大術法,將此地所有化妖的海中妖族全部轉移去禁地。
看似已經海晏河清,塵埃落定。
曦月其實也沒走,一直在默默觀察狀況。見狀摸著下巴想了想,暗道這事完結,那家伙是不是要和狐貍精雙宿雙飛去了?
不爽得很,越想越氣。
她滴溜溜轉了個圈,道袍變成了俗家衣裳,長發披散,酒葫蘆在手。
正是岳夕的形象。
她嘻嘻一笑:“既然如今裂谷敞開門待客,你那位很可愛的無相姑娘來訪好像也就不奇怪了對嗎?”
秦弈依然在南海,沒有隨隊回裂谷,他還有事沒做完。
之前太一生水的位置,安安靜靜,冷冷清清。天地異象消失了,周圍已經不再化妖,囚牛接引一個就少一個……一切恢復了正常狀態。
可在里面干活的安安人呢?怎么還沒出來?
這是出了什么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