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湊了過來:“二柱子你在嘀咕啥呢?”
“哦哦沒啥。”少年轉頭問它:“你久隨陛下,對門極為了解,見過門里走出過人么?”
“有啊,天外人啊,被陛下揍回去了,而且封印了不會再有了。”麒麟奇怪地看著他:“這事你不是知道么?要不然你們輪值守的什么門,守這種動靜就是職責之一吧。”
少年猶豫道:“那真有人出來怎么辦?”
“現在這種狀況啊……門若再開,那便是另一場大劫了。”
少年覺得自己和麒麟說的不是一個頻道,之前那個人不應該是什么天外大劫,一點都不像,他還能說陛下語錄來著……
再說了這才剛剛一場大劫過去,少年自己也是能卜算的,沒覺得立刻有新劫,如果有,也是不知多少年后了。
“別胡思亂想了,你們小毛頭腦子活,還是先一起商議一下怎么去幽冥探探才是硬道理。”
秦弈沒有再聽,飄然而去。
守墓的始末已經很清晰,至于守門的小毛頭二柱子……
二柱……這貨是宮主前世嗎?
無所謂了。
向南而行,便是橫斷裂谷,斷崖簇新,下方血腥撲鼻,不知埋葬了多少妖族在其中。秦弈懸于裂谷上方沉吟片刻,此時裂谷下方應該也如同仙跡山上差不多,一些妖族殘余正在重新聚集,恐怕過不久就會被天上人下來犁一遍了……
不知道瑤光與燭龍之戰在幾時,應該差不多了。
趁著這個時候,應該直奔南極,不要節外生枝。
秦弈風馳電掣地向南極飛去,一路所見,滿目瘡痍,洪水漫天,大地幾乎沒有多少生靈。
這場仙神之劫,真的是讓整個世界倒退萬年,太傷了。
這就是瑤光想得到的三界之治?一切從頭來過,納入她的軌道里?
如果是這樣,瑤光的心真的如鐵石一般。
越過南海,直抵南極,秦弈反倒發現這個地方是最平靜的。
還有不少企鵝呆頭呆腦地在冰層上晃悠,看見秦弈落下,還歪頭看他,一點不怕生。
“你好,QQ。”秦弈揮了揮手。
此時的企鵝似乎都有點靈性,居然集體向他揮了揮手,像是還禮。
秦弈悶悶的心情都變得有些樂。
有企鵝口吐人言:“你也是來找光的嗎?別找啦,多少人找成了老頭子,什么都找不到。”
秦弈一樂,旋即想起什么,問道:“你們見到一個小姑娘沒?”
“沒有小姑娘,有老頭。”企鵝揮著翅膀往遠處一指:“那里。”
秦弈抬頭遠眺,茫茫冰川之中有一個白色帳篷,遠遠還沒留意。
在這里尋覓天演流光的人么?
秦弈飛上前去,想要探探消息。
卻看見帳篷外面堆著茫無邊際的金石竹木,盡是書簡。
一個白須白發的老者鋪開長卷,正在疾書。
長長的胡須蔓延,分不清哪里是書卷,哪里是胡子。
“……天崩地陷,大地傾頹,生靈涂炭,文明散軼。天帝曰:此人族萬載傳承,人皇心血,不可負也。臣白澤避此戰亂,存遺篇于南極,留待有緣……”
天帝曰?
瑤光讓他干的?
為了人皇心血?還是在這時候,瑤光終于也想起自己也是個人族?
似是察覺有人接近,白澤轉頭看了秦弈一眼,眼里盡是驚奇:“人族無相……你這血脈氣息……為何沒有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