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鉆空子,當然不可能愛怎么鉆就怎么鉆,愛去什么時候就去什么時候。
包括時光回溯之法是否能讓人重生,也不需要問了。
時光回溯不能做到無中生有,若是尋得部分靈魂,哪怕只是一縷殘魄,或許都可以追溯完整,可壓根沒有的怎么回溯?那就不是時光回溯了,而是憑空造物。
太清之上,或許可以。
“出去說吧,不打擾她。”玉真人轉身離開墓室:“悲愿如今也在幽冥游歷,是否要去尋他?”
秦弈跟了出去:“悲愿在這?他現在不反對你祭煉幽冥啦?”
“當輕影尋回前世,悲愿就縮了。創造自己的母神,這因果他扛不住。”
“……”
旁邊一直默默不語的孟輕影終于接口道:“主要是悲愿自己現在想法有變,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感覺都開始修閉口禪了似的,基本不說話。”
“那先不去找他吧,我沒時間,得很快回青君那兒,怕她被訛獸暗算。”
“……你小看青君了,她哪有這么容易被暗算。”孟輕影有點小醋意,本來想多留秦弈幾天呢。
秦弈嘆了口氣:“放心不下,總要盯著才心安。”
說話間,三人到了一間會客殿,玉真人和秦弈相對而坐,孟輕影一副小侍女的樣子在旁邊倒茶。
明明身份違和,不該是這種場面,可三人卻都笑了起來,覺得很好玩。
玉真人便笑:“當初你到幽皇宗找鳳神,為的是尋開天之引,如今來找我是什么說法?”
秦弈眨眨眼:“破天之路。”
玉真人瞇起了眼睛。
秦弈道:“真人花了這么多年,湊齊了所有幽冥碎片,如今只是用界橋勾連,未曾祭煉。不是不想做,是暫時不合適去做,對吧。”
“原本設想是需要一場十萬人以上的大血祭,來組成新的幽冥之靈……這也是很多正道試圖阻止此事的原因。”玉真人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痛癢之事:“但如今天地有變,做這種事不合時宜,本座當然拎得清。”
秦弈也不去跟他爭三觀,只是道:“明河說,想要取代這種祭煉并不容易,需要一個很適合幽冥的強大靈魂來做這位界之靈。然而一般無相者與幽冥格格不入,并不合適……所以真人這一步很難走。”
玉真人淡淡道:“原本最適合的就是明河自己。其實若不是你的涉入,按照輕影與明河原本的關系發展,很可能就是爆發天樞神闕與我萬象森羅之間的大戰。結果輕影和明河的關系因為你而變成現在的德性……這事怎么也沒法做了。”
孟輕影笑笑,秦弈也笑笑:“既然事情早就歪了,大家早已化敵為友,真人又何必再說這樣的話?我們應該積極點另找辦法。”
玉真人問:“什么辦法?”
“在我們判斷上,九嬰也是不希望幽冥整合的,那可能導致堵死了它與天外溝通的位面縫隙。但由于真人始終找不到祭煉幽冥的辦法,它們自然也就沒必要急吼吼的來攻打,導致力量分散,被我鉆空子。”
“所以你的意思,我裝作祭煉幽冥,誘九嬰出來?”玉真人想了想,搖頭道:“幽冥是否正在祭煉,這動靜誰都瞞不過去,九嬰作為天帝更是有明顯感應,虛張聲勢毫無意義,騙不過它。”
秦弈道:“如果讓它自己覺得你真的在做這件事,然后幽冥還真的有了點好像是那么回事的動靜呢?”
“那當然很容易上當,但這兩個條件怎么達成?拿明河來煉煉?”
“何必總考慮明河?”秦弈笑笑:“幽冥全稱是血幽之界,一半血色,一半幽垠。我們之前捉了一位無相后期的大能陽神,正在畫卷祭煉,沒能煉完……他叫左擎天,修血海之戾。”
玉真人動容:“是他的話,雖然未必能使幽冥成型,但絕對可以讓人覺得血色沖霄,正在成型。”
秦弈笑道:“那就剩怎么讓九嬰自己嚇自己了。你說……如果能在此役捉到那些妖獸之魂,是不是可以篩篩,說不定還真有合適的?”
玉真人眼里閃過殘忍的色彩:“便是把它們全煉了,也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