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秦弈沉思片刻,忽然道:“其實說白了,本不該有什么是不滅的,之所以能不滅,只是力量不夠磨滅它。冥河算是天道劃分的生滅之線,超出即不滅。我們想要磨滅而做不到,也是因為我們的力量沒超出天道定義。”
流蘇道:“所以要滅太清,就要有超出規則的能力,或者天道由我來定義……真正做到了這一點的話,那便是太清之上,造物之主。此前天隱子他們展現出來的,只是定義的解釋權,不是真正的自己定義。”
秦弈道:“你可以辦到么?巔峰的時候。”
“唔……應該說還是在解釋,而不是自己下定義,不過已經有點那意思了,我可以把空間定義解釋得比較流氓……在某種程度上,已經算是超出了此世天道一環,畢竟此世也不過是空間的一部分而已,它還不夠代表空間。”
“這很了不起了啊。”眾人皆驚嘆:“實話說,在此之前我們確實沒想過這么大的層面,時與空果然還是最可怕的。”
“生死也不見得差了……”流蘇猶豫地看了看秦弈背靠的門:“我覺得你不妨試試,自己來解釋這個生死。”
“我?我才太清初期。”
“但你是門靈……”流蘇說了一半沒說下去,啪了冥河其實不算啪了世界,門才是世界規則的集中具現化,門靈才是世界意志。
敢情大家都被世界啪了……
這就是凡人常說的,沒法反抗命運,就閉眼享受?
太操蛋了。
但是話說回來,此番“家庭會議”,對這伙人的影響很重。
那是一種……對世界本源與道則不再敬畏的更高維度眼界,自此拓開。
確實如此……此世規則不過是基于宇宙大框之下的枝葉,時空不是因它而生,生死也不是由它而始。
哪來的太清就可以永遠不滅?沒這道理,那無非是磨滅的力量還不夠而已。
天道對此的規則界定,以冥河實力為界?
那為何不能以太清圓滿為界?
此世之則,由我定義。
“咔”……每個人都仿佛產生了一種幻聽,好像一個時鐘被撥動了指針一樣。
卻是秦弈手按門框,門上的光幕產生了奇妙的動蕩與褶皺。
居云岫試著從畫卷里提出了天隱子衰弱的神魂。
天隱子:“???”
一群人圍了上來,揉著拳頭。
“你們干什么?救、救命啊!”
天隱子的慘叫聲響徹天際,各種各樣的凌虐降臨,把它徹底打成了一絲衰弱的游魂,再度投入畫卷里繼續煉。
不是弄不死,是沒必要了……還不如給畫卷加點靈。
被誅妖箭鎮著的九嬰神魂驚懼地扭曲起來,誅妖箭都被被震得開始顫動。
九嬰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潛力,想跑。
它知道會死,真的會死。
程程一直在關注,一腳踩在蛇頭上:“想跑?”
“不!你們不能煉我!”慘叫聲遠遠飄傳,直臨天宮。
還沒進去閉關的瑤光豁然轉頭,瞇起了眼睛:“天道更改,生死重定?”
她踟躕片刻,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最終化為這樣一句:“來人,給九嬰上柱香。”
天隱子灰飛煙滅,九嬰神魂喪失,神性剝離,水火與血肉重生的神性變成了純粹的法則,鎮于封神之碑里,等待天帝重封。
太清不死不滅的神話……從此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