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國順著唐芝的意思,想故意刁難一下江東流。
他提的這把特殊吉他,不同于標準的吉他EAGDBE定音,用了比較復雜的大調調弦法,所有的弦都被重新整合調音了,以在空弦狀態下刷出更開放的和弦音色。
這是吉他高手才能駕馭的開放式定弦吉他,一般人玩不轉。
唐芝和李保國對視一笑,滿意道:“行,就它了。”
李保國取過這把桃木色的高級電箱琴,稀罕的提醒唐芝:“這把琴很嬌貴,配的是細弦,尤其這兩根弦,調的比較緊,你讓那哥們兒彈的時候稍微輕著點哈,別給摟折了。……算了,我還是自己拿過去說吧。”
李保國愛琴如命,要親自把琴交到江東流手上。
唐芝輕聲囑咐:“不用告訴他這琴是怎么定的弦,看看他自己能不能辯出來。”
“曉得。”
李保國明白唐芝的意思,小心的抱著寶貝吉他,隨唐芝一起回到了評審席。
唐芝給江東流介紹:“這位是我們俱樂部的器材老師,李保國,李老師。”
錢大超大咧咧的夸李保國:“咱們李老師是個樂器通,什么樂器都能上手,就沒有他玩不轉的家伙式。”
李保國憨里憨氣的笑謙:“老板,你就別替俄吹牛了,你越吹,俄越慫。”
錢大超笑著啐他:“你慫個錘子哈,咱們俱樂部里除了胖姐兒就屬你最蠻。”
李保國呲牙憨笑,不置可否。
錢大超向李保國介紹江東流:“這位是老江,江東流,從燕京來的,老家就在咱們長庵縣。他是個旅行歌手,能寫能唱,老李你把吉他給他,一塊坐下聽聽老江的原創。”
江東流起身,朝李保國微笑著點了點頭,算是禮貌的打了招呼。
李保國雙手將琴遞給江東流,刻意提醒道:“這琴的配弦偏細,你彈的時候輕著點哈。”
“好,我一定小心。”
江東流接過琴,有分有寸的抱在懷里,并沒有坐回評審席,而是往前走幾步。
一翻身靠坐到了評審席前的舞臺邊上,和錢大超三人拉開了幾步距離。
他的臉皮厚度,足以支撐他有勇氣不靠貸歌系統面對面給三人獻丑。
其實禮堂里還有另外十幾個工作人員,都各司其職的在各自工作崗位上等著學生們登臺呢。
看江東流在舞臺邊上坐下,好像要給錢大超他們彈唱,這些工作人員都想過來看看熱鬧。
可惜有唐芝這個俱樂部秩序的維護者坐鎮堂中,他們不敢擅自離開工作崗位來湊熱鬧,以免被唐芝狠批,于是只能遠遠的關注這邊的情況。
李保國得到允許,隨著錢大超和唐芝一起坐到了評審席的座位上。
他眼睛一直盯著江東流的手,生怕江東流把他心愛的吉他磕到碰到。
錢大超在中間的座位上垮垮的坐著,目光如炬,翹首企盼江東流的首度獻唱。
三人中只有唐芝的坐相最正常,一副優雅端莊的淑女坐姿態,很是好看,但也最為危險。
她的微笑里暗藏殺機,就等著看江東流的笑話呢。
“我有首歌,本來不是用長安方言寫的,但現在入鄉隨俗,我就把它改成咱們長安話版吧,唱給你們聽聽哈。這首歌的名字叫——《遇見》。”
這首長安話版的《遇見》,是江東流憑自己實力能唱的最好的異世金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