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劉漢常大聲應著。
一天前王繆這大土豪在他眼里或許高不可攀。
但現在,他已經狗都不如,因為他那位州里的大靠山,今天已經將底褲都輸給國主第下,以后,再不可能翻身。
國主,對那王參軍都毫不在乎,何況眼前這小小地主?
“國主第下令喻,王繆橫行無道,笞刑五十!其余重罪,待堂審!”劉漢常扒著嗓子喊:“來啊,給我按倒!”
“媽的,劉漢常,你瘋了吧?!”王繆瞠目結舌,這劉漢常,以前在自己面前狗一樣的東西,這是失心瘋了嗎?
自己說句話,就要挨打?
這是什么世道?
還有王法嗎?!
還有公義嗎?!
四名持刀已經如狼似虎涌上來,王繆怒極,喝道:“你們,你們好大膽?!”劉漢常說的國主什么的,他完全沒什么概念,也錯聽成了別的詞,畢竟有唐以來,也沒有封國之事了。本朝皇族封國,那是另一個概念。
他只覺得,這些人都瘋了,這個世界亂套了!
沒有刑具?劉漢常根本不用陸寧提醒,看到旁側田地里散落的某個鄉民的竹扁擔,他順手抄了起來,喝罵王繆,“刁民,還不與我趴下!”
“劉漢常,你瘋了!你他媽瘋了!”王繆拼命掙扎,更郁悶的要吐血,這他媽,真是碰上一堆瘋子了!
“媽的,老子叫你趴下!”劉漢常一腳就踹在王繆腰眼。
劉漢常這一腳十足勁,王繆哎呦一聲,踉蹌兩步,摔了個狗啃泥。
被陸寧擊倒,正掙扎起身的王家惡奴各個臉上色變,有人想動,有衙役已經看向他們,冷聲道:“阻官刑者!是重罪!可杖可徒!你們是想被打個幾十杖?還是想被徒幾年?!”
按南唐律法升元格,打板子是最低刑罰,也就是所謂的笞刑,說錯話都可能挨幾板子,而杖刑的杖可就不是這種竹片打屁股了,幾十下,那是可能要人命的,徒刑的話,被關進大牢做苦役,那就更不用說,地獄一般,生不如死。
惡奴們立時都鴉雀無聲。
劉漢常一伸手就將王繆的腰帶扯開,褲子往下一扒,露出他雪白的大屁股。
甘家村村民群中,立時一片哄笑。
甘老七也詫異的睜大眼睛,這惡霸,以前的縣太爺都不敢得罪,這是怎么了這是?要被打板子了?
甘二郎雖然覺得解氣,心下卻有些忐忑,他并不知道,王吉和陸寧今天的紛爭。
甘氏早扭過了頭去,陸寧輕輕攙她上馬。
王繆只覺得屁股涼颼颼的,再聽這些土包子哈哈大笑,瞬間就明白發生了什么,這一刻,**上的折磨,遠不及精神上的摧殘更令他絕望。
作為村霸,什么最重要?如果面子都被人踩在泥里了,以后誰還怕你?
劉漢常已經掄起竹扁擔,用力打下。
“啪”一聲響,王繆立時疼的嗷一聲慘叫。
“你們等著,等著!……”
板子啪啪響,王繆嚎叫不停,怒吼聲漸漸沒了。
笞刑,可重可輕,尺度全在上官和執行人,劉漢常這時毫不留手,一下下用狠勁輪下去,王繆哭爹喊娘的慘嚎。
王繆從來沒受過皮肉之苦,又被酒色掏空,十幾板子下去,他已經軟癱如泥,呻吟著,動也動不了。
而王繆慘嚎聲中,陸寧已經拉動韁繩,懷里載著甘氏,策馬向甘家村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