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從浲及身后閑雜,都大聲叫好,為昆侖雞鼓勁。
便在這時,昆侖雞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一個趔趄,大將軍雖然衰老,但如廉頗一般,經驗豐富,立時便一口啄住那昆侖雞脖頸,昆侖雞慘叫后退,大將軍跳躍追擊,一口口都是對準它脖頸,昆侖雞趔趄著,不知道為什么跳不起來了,只是慘叫后退。
“南昌公!認輸吧!”陸寧見狀,心下有些不忍。
但李從浲眼珠子都紅了,大聲吆喝喝罵昆侖雞,又怎肯認輸?
陸寧輕輕嘆口氣,手又動了動,又有幾枚小木屑打入了昆侖雞體內,木屑速度極快,又是喧鬧,雞毛亂飛,旁人根本注意不到。
那昆侖雞,突然便栽倒,再也不動。
大將軍耀武揚威,但是,踱步間,卻漸漸有些萎靡不振。
保寧王已經心疼的沖過去,抱起它喊:“快,送醫!送醫!”
李從浲及其身后扈從,都鴉雀無聲。
“這瘟雞!”李從浲一腳將昆侖雞尸體踢飛,大步就向外走。
“南昌公,打下欠條再走不吃,還有你,你,你,你們七個瘟雞!”陸寧的聲音響起。
李從浲鐵青著臉,回身道:“拿筆墨紙硯來!”終究還是不能不要臉面。
……
李從浲和那七個面如土色的閑雜寫下債券,都垂頭喪氣離開。
陸寧看著李從浲走之前還狠狠跺了幾腳的那昆侖雞的尸身,搖了搖頭,若李從浲對它稍有愛護,回去檢視尸身,本來可能會發現些端倪,不過到時候自己不承認,他也沒辦法,只是能明白,是自己作弊而已。
但現今這幾乎被跺爛的斗雞尸身,卻是怎么都查不出真相了。
“東海公,你這運氣,真是,真是逆天了啊!”忙著叫人送大將軍去就醫后保寧王才想起可差一點冷落了東海公,而且,現今是贏了都不知道多少銀錢的東海公。
跟保寧王混的閑雜們,也立刻諛詞如潮。
陸寧對保寧王笑笑,說:“你還是去盯著大將軍吧,我這就告辭。”
確實保寧王現在全部心思,都在傷重的大將軍身上,聽陸寧的話一呆,隨之笑起來,拱拱手:“好,好,東海公真是個妙人,我心里想什么都知道,看東海公也不會在乎那些俗禮,我這就去看大將軍,隔日定和東海公,不醉不休!”
陸寧笑著點頭,拱手告辭。
走出王府大門登車后,陸寧要車夫去司徒府,太晚了,自然要送小周后回家。
“爹爹,以后我不去看斗雞了,原來,斗雞是要它們,互相啄殺……”小周后眼圈有些紅,“我看詩詞,還以為畫面會很美呢……”
陸寧笑笑,攬她肩膀,想抱著她。
小周后呆了呆,卻也沒反抗,慢慢將小腦袋,伏進了陸寧懷里。
“路途應該挺長,睡會吧,天下間,比今日凄慘的事太多太多了,你只需快快樂樂生活,我答應你,永不會讓你經歷那些事情。”
聽著義父難得的溫柔話語,小周后不知道為什么,鼻子酸酸的,低低“嗯”了一聲,在義父有著特別好聞氣息而又溫暖的懷抱中,漸漸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