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晟看了眼,卻是冷哼一聲,“這位教授,我全家七口,都在這里,你想做什么,不妨明言!”
陸寧正要說話,突然回頭向西方看去。
一個小黑點由遠及近,卻是一匹快馬,馬上乘客應該沒注意到泥塘中悠哉悠哉躺著曬太陽的諸毛,徑直奔過來,泥塘中立時一聲虎吼,那馬受驚,長立而起,馬上乘客猝不及防,立時摔了個狗啃泥,駿馬卻轉身就跑。
騎手驚駭的向泥塘中望去,諸毛曬太陽正舒服,四個虎婢在給它們按摩,隨意吼了聲而已,都沒起身。
騎手是一名武者,腰間懸劍,此時抽出利劍,警惕的盯著泥塘方向,慢慢后退。
鄉民們,都霎是覺得有趣的看著他,馮延魯卻早已經賠笑喚道:“魏統領,莫怕,莫怕!”
孫晟的目光,終于落在了馮延魯身上,冷哼一聲,卻是話都懶得和這廝說。
將領微胖身材,四十多歲年紀,聽馮延魯喚,才回身,但還是一步三回頭的看向泥塘,到了近前,才劍入鞘,陸寧拱手微笑:“文教授,本官魏璘,有禮了!”
從見到這將領的那一刻,潘鶯鶯臉色就有些不好看,甚至泥塘中的虎嘯,她恍惚間,都沒怎么注意。
陸寧對他點頭笑笑:“魏統領,如何來了此地?”見過這魏璘的畫像,別說,還很傳神,一個看起來很沉穩的矮胖子。
魏璘見陸寧大喇喇模樣,心里微覺不暢,心說你是正五品,我是從五品,都是五品官員,且互不隸屬,現今我單騎而來,就是特意來向你示好,你卻有些過了。
不過,這家伙,是齊帝舊部,能不招惹,自然還是不招惹的好,想著,魏璘便笑道:“我此來,是為潘家娘子一事,外間諸多誤會,我特來澄清……”
陸寧擺擺手,“倒也不必說了,潘少夫人是我好友,她想改嫁也好,要守寡也罷,自有她的主意,如此多人面前談論,甚為無禮。”
魏璘的臉色就難看起來,他本來是去使司衙門拜會這文教授,但聽得文教授來了洪山村,盤算了一番,他也追了過來。
孫家,乃至這洪山村鄉民,在他眼里,根本微不足道,是以,他本想好了,就今日在旁說項,逼得潘家小娘子去給這文阿大做妾,雖說心中極為不舍,但得罪了文阿大一事,自也可以化解。
卻不想,這文阿大,好心當驢肝肺,不但不領情,還當眾指責自己。
潘鶯鶯聽魏璘在這許多人面前談論自己改嫁之事,本來羞愧無地,但那文教授隨即打斷了魏璘的話,潘鶯鶯心中一安,看向陸寧的美眸中,更多了幾分感激。
“魏統領,還有旁的事嗎?”陸寧看著他笑笑,對這魏璘沒好感,并不是因為潘鶯鶯,昨日晚間調用左監檔案,發現這廝黑料不是一般的多。
甚至李善行能逃走,左監也推測是他報信,畢竟前幾個月,他和李善行,過從甚密。
但左監只是推測,沒確實證據。
“無事,文教授,某告辭了!”魏璘轉身,馬已經不見蹤影,想從村里征用條驢牛之類,想了想,又作罷,咬牙,向官道走去。
陸寧并不理會魏璘,對孫晟笑笑道:“孫相,招撫司外事房,還有文員的缺,孫相若有意,我便向上部推薦孫相如何?”
這老倔頭能成為國相,自不是簡單人物,若能為本朝效力,做個小文員,既掀不起風浪,又榨一榨其剩余價值,很是不錯。
孫晟冷笑不語,自是不屑回答陸寧的提議。
陸寧早知道他會是這種反應,笑道:“此事倒也不急,過幾日孫相再給我答復即可。”自有辦法令他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