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正好和她聊聊。
睡地席時,陸寧便和她們躺在一起,也沒覺得什么,這時順口答應,但到了床前,突然就覺得,這和睡地席,好像大有不同。
但是,這時候調頭就走的話,自己也太沒威嚴了。
床很大,三個人睡,中間也會有很大縫隙,青城已經去了最里面跪坐迎接圣駕的樣子。
湯玉娘在旁,自是要圣天子睡最中間,她也伺候圣天子寬衣解帶,同時在這一側,她也能熄燈落下床幔之類的。
陸寧滯了下,“你去中間睡。”
湯玉娘呆了呆,見陸寧蹙眉,不敢多說,去了床尾,褪掉繡花鞋,小心翼翼倒退上去,也跪坐的姿勢。
陸寧踢掉鞋,上床一躺,揮揮手,“都躺下休息吧。”
別說,這軟軟的臥絮,比躺地席確實舒服多了。
湯玉娘和青城,見陸寧和衣而臥,青城松了口氣的樣子,湯玉娘又忙將腳下的薄薄草葉編制的長毯卷上來,長毯很是寬大,可以蓋住三人,透氣之余,又微有涼意,是本地土蠻特有的手工藝品。
然后,卻見湯玉娘便腦袋縮進了長毯中,身子弓起向后拱呀拱的,不知道要干什么。
陸寧詫異道:“你做什么呢?”
“奴婢去落簾吹燈……”長毯中,湯玉娘忙回答。
陸寧啞然失笑,這才明白,湯玉娘是要縮到自己腳底去,現今雖然皇權不似后世森嚴,但要湯玉娘從自己身上跨過去,她自然不敢。
“不用了!”陸寧撲的一聲,吹滅了油燈,又順手落下藍布床幔。
其實油燈雖然就在床前矮桌上,但畢竟還有段距離,一般人,卻也不能這般容易的吹滅燈火。
一團漆黑,湯玉娘窸窸窣窣的動,自然是又鉆了回來。
躺著久違的軟軟大床,陸寧愜意的長長吐出口氣,唯一的不好,就是木枕有些硬。
漸漸適應了光線,陸寧側頭看去,湯玉娘艷美嬌嫩臉蛋就在旁側,又抬抬頭,最里側,青城秀美文靜面龐也是沖著自己這邊躺著,顯然這也是一種禮儀。
咳嗽一聲,陸寧問:“玉娘,額頭還痛嗎?”
湯玉娘呆了呆,從認識文總院,不,從跟隨圣天子,還沒聽他說過這等關懷之語,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旁人。